在龙城诏令到达高城港的那一刻,刘峰便迅速的展开了行动,两日后,乌泽、邓杰虞便兵临齐州城下。
齐州城,北地重要的运河口岸,有着悠长的历史渊源,它原要比范阳府下磁州、邢州、冀州三城都要庞大,只是城内乡民便有四十万之巨。
而驻守齐州城的尉茂德在平卢君使刘经武接到刘峰的战书后,便做好了准备,对于范阳府军的动静掌握的非常及时,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刘峰竟然只遣风狼卫和两个营的府卫军前来,而且还是那个在他看来乳臭未干的邓杰虞所率领。
如此一来,尉茂德到放下心来,不再紧张,甚至只是简单的向青州派遣了几个斥候做预警。而他自己却也想好好的会会这个打退契丹狼骑的风狼骑。
齐州城内号称军士过万,其实不然,齐州有平卢军战兵三千余人,辅兵、杂兵等等共计伍仟余人,再加之齐州营的三千人,合计过万军士。
风狼营兵至城下时,却也没有马上攻城,而是距城八里处,安营扎寨,慢条斯理的准备着工程前的各种工作,而其中却有个多新武器、新兵种,需要经历战场的检验。
这也是刘峰为何执意开战的缘由,他不喜欢内战,但是倘若不处理好与青州的战争,以后在与契丹大军征战之中,便束手束脚。
见此机会既是锻炼自己的部队,也是向河南路、河东路的军镇,显示一下自己强硬的手段,震慑宵小之辈,不敢北犯范阳府,而拿下齐州,却也是看中了齐州的地理位置。
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夜,次日,在城上观望的尉茂德,却发现风狼营依旧没有动静,仍是照常的出操训练,丝毫没有攻城的动静。
这却让他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不待他继续猜测,便听闻属下叫道,
“都尉,敌营中有动静!”
尉茂德极目望去,果然,在晨雾看到一骑从风狼营中飞驰而出,直奔齐州城而来,马上骑士单手高举旗帜,表明了自己是信使的身份!
直至城下,弓失射程外!
“希律律!”
勒马而至,骏马前蹄飞扬,骑士在齐州平卢军前,耍了一手好骑术!
“呔!城上可有能做了主的,出来搭个话,某乃风狼骑中营都头,前来传话!”正是风狼卫中营后都的都头刘牟,却也是老刘家堡人士。
箭矢下,镇定异常,依旧嚣张的叫喊道,
见此,城上的军士,默不作声,值守的校尉,向尉茂德望去,见他点头示意搭话。
便探出身来,厉声吼道:“那都头!某乃平卢军齐州卫校尉,有何话要传达?速速道来!”
刘牟见有人搭话,便朗声道:“我家君使,早已下了战书予你家军使,却不见答复,今日特遣某来,问个究竟!倘若你平卢军真不敢战,便交出掳掠我范阳乡民的贼军士,我家君使大度,且替你们管教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不待刘牟继续说下去,齐州城上,便一片哗然。
尉茂德低声与那校尉耳语了几句,那校尉便起身,厉声吼道:“呔!那贼军,怎敢汝我平卢军,待某下城会你一会!”
不料刘牟一脸轻蔑的道:“哈哈!见某独自一人前来便胆气壮了么?某只是前来传个话,若是真敢应战,便点起军士,出城来与我等一战!”
而城上的那校尉却语塞了,是否出城一战,却不是他能所决定的。
城楼上的尉茂德看到城下嚣张依旧的刘牟,不为所动,冷声道:“射箭,把他惊走便是,省的如此聒噪!”
“啾啾啾!”
城头上的弩机呼啸着,一连几枚箭矢怒射而出!
长长的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的射在刘牟不远处的脚下,只露出短短的箭杆!
作为一个征战沙场的老将,却是不会如此的就轻易出城迎战,至于下战书之说,他更是嗤之以鼻,这并不是一个信义为先的时代。
看着箭矢纷飞,刘牟没有半点紧张,众目睽睽之下,跃马而下,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如此一来到更教城上的平卢军士,耳红面赤!
刘牟见城门依旧紧闭,飞身上马,打马而去,但那刺耳的笑声,却留在这齐州城上空,久久回荡。
“都尉……”
那校尉欲言又止。
“何事,讲!”
尉茂德老神自在的说道,
那校尉语塞,他想说是否出军一探,试试风狼卫骑手的深浅,却又止言不说了,他所知的,尉茂德又有何不晓,只是没有平卢军使之令,他们也不便出军一战。
实则,尉茂德也在思虑,他不知城下的风狼卫,到底要干什么?更不知范阳君使刘峰想要如何?
尉茂德思虑着,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
但就任凭风狼卫驻扎在齐州城外,不去理会,却也不是办法,时间越长,隐患越严重,他在考虑着是否出兵一战!
恍惚间便到了晚上,城下的风狼卫依旧没有其他动作,但谨慎的尉茂德依旧在城楼上巡视着,目光熠熠的盯着风狼卫的大营。
齐州城外的风狼大营中,显得格外的安静,除了那些点燃的火把、巡营的军士、战马的长嘶,便再无其他安排,看上去似乎更像是友军一般,并不是前来作战的。
……
静谧的夜,总是令人感到不安。
越来越多的马蹄声、马嘶声,更让这夜空下充满了诡秘。
“希律律!”
熟悉的马嘶声,在静谧漆黑的城下响起,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