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细软绵柔的女声,“小郎君说什么玩笑话。奴家爱慕公子,才不顾廉耻,求那一夕雨水之欢。”
荆楚心中欲念更胜,却牢牢被理智压住,仍旧不回头应道:“姑娘,我生平不近女色,恐怕你找错人了。”
那女声呵呵笑道:“小郎君又说笑了。这世间哪里有不近女色的男人的呢。”
“姑娘见识还是不够啊。你不知这世间有的男人认定性别不同不能相恋,还有一等甚至认为种族不同不能谈恋爱的。”
那女郎像是愣住了,好久不回话。良久,才问道:“倒是妾身莽撞了。不知小郎君是哪一类呢?”
“在下不才,这两类都不是。”
“哦,小郎君莫非是在调戏奴家吗?”那女郎竟然直接从荆楚背后抱上了荆楚。只看见十指纤细,如削葱根一般,晶莹洁净。再往上去,一对玉臂柔若无骨,白净光滑,真个“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丝丝凉意从荆楚的脖颈传来,荆楚心里暗叹,只可惜微微泛着冷意。但荆楚不得不承认,这种恰到好处的凉意反而更加撩人。
见荆楚不言语,那女郎得寸进尺,竟然连连在荆楚的耳边轻轻吹气。“小郎君,奴家身体有些冷了。郎君给奴家暖暖可好。”
“如今这寺中有二十一个男人,你大可寻他们给你暖暖。想必他们也乐意得紧。”荆楚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
“奴家不依,奴家只喜欢郎君一个。郎君好狠的心,一眼都没看过奴家呢。”那女郎竟更进一步,用滑腻的脸蛋轻轻摩挲着荆楚的鬓角。
荆楚干脆合上了眼睑,“姑娘哪怕天香国色,我也是不敢看的。”
“为何?”那女妖精又朝荆楚耳边吹了一口,凉丝丝的,弄得荆楚心里直痒痒。
“因为我怕死啊。”
那女妖精怒“哼”一声,一个闪身到了荆楚身前,用手生生撑开荆楚的眼,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个铁石心肠,”
荆楚无奈只得睁开了眼,一个国色天香的妙龄女郎映入眼帘。一双丹凤眼似喜似嗔,流盼生辉,衬得那隐隐有些苍白一张粉脸儿也熨帖起来。蕙帯荷裳,长裙覆地,殷红如血,更妙的是,纤腰束手可握,身段玲珑,无一处不妥帖,无一处不曼妙动人。
荆楚不由赞道:“好一个欺霜赛雪的红衣女郎。”
听到荆楚的夸赞,那红衣女郎脸上的薄怒顿时如春阳化雪一般散去,巧笑倩兮,道:“看来小郎君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之前骗得奴家好苦。”说着竟直接坐到了荆楚的腿上,半个身体倚到了荆楚身上。
荆楚见躲不开,索性饶有兴趣仔细打量这个绝色女郎:“姑娘误会了。我之前所说都是实话。”
“小郎君莫要再说笑了。良宵苦短,我们要珍惜才是。”
“姑娘,你难道看不出我有心无力吗?”荆楚笑道。
“啊——你……你不能……人道?”
荆楚坦然应道:“正是。我一个残废,姑娘却是白费心思了。”
那女郎腾地一下从荆楚身上起来,恨恨地道:“哼,晦气。我说那贱货为什么把这大好的机会让给我呢。”
又对荆楚说:“小子,你等着,如此捉弄姑奶奶,有你好受的。”说完转身边离去,速度似慢实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丛丛蒿草间。
荆楚轻笑一声,似乎没有看见那红衣女郎离去前落下的一锭金灿灿的金元宝,依旧对着月色、荷塘,不多时又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确切地说,荆楚昏了过去。意识飘荡,来到了一个混沌的空间,空间正中飘荡着一本线装古籍。荆楚凑近一看,上面用一种从未见的文字写着“功德簿”。荆楚虽未曾见过这种文字却清楚地知道它的意思。好奇之下,荆楚翻开书页,第一页上用同样的文字写着:
“天道有常,万物有命,其行其止,唯其自为,因生善恶,因生功德。……
“或谓至诚谓功,至善谓德,是谓功德……
“或谓能破生死,能得涅盘,能度众生,名之为功;善行善心,修功所得,名之功德……
“吾上体天心,作是篇,名之曰‘无量功德’……”
凭着两世的积累,荆楚堪堪读懂了这晦涩的经文,其上记载的竟是一门修功德的功法,能够将天道回馈善心善行的力量转化为超凡的力量。
荆楚翻开第二页,上面记载的是入门的口诀,传授如何铸就功德之宝和一些护身的法门,还说明入门需要千人份的功德。
荆楚继续往下翻,却见上面写着:
姓名:荆楚
种族:人族
功德:5255/5255
这一页只有几行字。荆楚想要再往下翻,发现再也翻不动。
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怎么离开这混沌蒙昧的空间,荆楚索性按那经文修炼起来。
这经文先叫人凝神静气,遁入虚无,点醒魂魄中天生的一点灵光。灵光一旦觉醒,修炼者便能看见功德和各色气运,从而趋吉避凶,即所谓“上体天心”。
荆楚依言施为,慢慢地灵觉中有仿佛真有那么一点光亮,朦朦胧胧,却似乎有无限生机。按那经文所载的真言咒印,荆楚按部就班,一一念咒结印。
“身如初阳,正赤如丹。拂拭殷勤,摩荡而上,放大光明。”荆楚嘴中念诵不停,两手又反复解印,左手结磐石拳,内朝丹田;自然右手自然成掌,掌心向檀中穴;反复五六十遍,两手竟微微放出七色光彩。荆楚口里手上,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