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竹姬先把剑扔给了夏目仁, 再蹲下将胖大海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 而后退到荒的身边,圈着荒的手臂半躲在他身后, 摇头道:“不行, 不可以给你痛快。你不可以死哦,不然夜叉会很伤心的。”
胖大海喉咙之中发出断断续续的沙哑, 眼睛瞪得极大。
见自己的主公被如此对待着,周边的人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包括荒,荒不仅没表情,他由始自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夏目仁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这样一个既残酷无情, 又无辜的公主。他手中握着沾染了鲜血的剑,又明白了一般地拿了块布擦擦剑,放回到荒腰间的剑鞘之中,“公主,这,这已经够了吧?”
够了够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但也见不得公主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的公主是个很好的人,尽管平时常常在神社里乱逛去找他兄长,或者时不时地挖神居后的那一块地,将自己和哥哥的棺材放进去,还说要跟哥哥合葬在一起什么的。可从前不管她怎么样都没做过伤害人的事,唯独这一次……
夏目仁不敢想象下去了,他很害怕。
竹姬听了他的意见,点点头:“好吧,既然小仁求情的话。”
胖大海被几个奉公拖了下去包扎,惠比寿也插上旗子为他治疗。虽然他被削掉的嘴唇已不能再补回来了,可起码能缓解他现在的痛苦。
这时奉公藏之助带着巫女们跪下来:“接下来,公主是否愿意成为我们的主公?”
“为什么一定要有主公?”竹姬不懂。
“在这座小岛里,需要有一个统领者来领导我们世世代代生活下去。”藏之助说。
面对这样的问题,竹姬不知该如何回答。当主公确实很好,可他们会不会像要求胖大海那样的,要求她生很多后代接替后面的主公位置?
想到奉公们逼着胖大海临幸岛里的姑娘,竹姬就觉得恶心。
竹姬抬头看了看荒——他没有表态。
夏目仁站了出来,替竹姬回答道:“那种东西已经无所谓了,凡是人该笑则笑,该哭则哭才对,我们公主可受不了你们的癫疯,该怎么玩都是你们的事。”
“他们原本也会笑,亦会哭。”一直没说话的惠比寿突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竹姬问。
“来到这座戎岛之后的人都会因为某种神力而被控制意识,老夫也因而在这边守护了一百余年,结果一点头绪也没有。”惠比寿叹息道,“现在只好由他们来推选统治之人,试图以他们的意识来做事。谁料……”
谁料他们除了恐惧感之外,就无所谓所有的事。被迫无奈之下,惠比寿只好骗他们脸一变红小岛便会沉没。
“所以兄长已经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竹姬欲要哭出声音。
“从某种程度上是。”惠比寿道。
“不可以!”竹姬紧紧地抱着荒,“可是为什么只有兄长!”
不知道,世上有太多未解之谜了。存在一个蛭子井穿越到异世界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戎岛,就算是有预知能力的荒也无法推算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竹姬转而握住夏目仁的手:“小仁,快带我们出去吧!兄长说只有你能带我们出去!”
夏目仁为难:“可是……可是公主,我也没有办法啊……”
惠比寿建议道:“现在便在老夫这边安置下来罢,若要回去,等下次月圆时再从蛭子井出去吧。”
月圆,没错。
荒说过月圆时蛭子井的水才不是滚烫的,可是这样话不就只能通向熊本城了吗?要回去原本的世界只有夏目仁的灵视才能做到吧。竹姬细细地想了一会儿。
“我们的主公。”
“主公该如何。”
“主公该如何。”
“主公……”
众人重复用一个语调来讨论他们主公的去留问题。他们只会关心主公是否还能动,是否能继续维持这座岛的均衡而已,见到惠比寿的真面目,他们反而不害怕。
“把他放在老夫这里。”惠比寿说。
“惠比寿爷爷要治疗他?”竹姬现在才发现胖大海在接受着鲤鱼旗治疗。她是有说过放过胖大海,却没说要治愈他啊!惠比寿爷爷怎么能这样?
惠比寿道:“该惩罚的都惩罚够了,人被逼疯了也无可奈何,就给他一次机会罢。”
竹姬一时无言。
夏目仁拦在竹姬面前,抢先着答:“不管怎么样,公主都不想再见到这头肥猪。”凡是公主所为难之事,就让他来承担就好了,夏目仁是这么想的。
那头肥猪就是公主的噩梦,早超生早好,他也不懂惠比寿为什么要留下他一条性命。
“这样……”惠比寿纠结了。
“没关系,他不敢来见我的。”竹姬勉强绽开了一个还算可爱的笑颜,她又拉着荒的手,道:“兄长,我们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就要好起来哦。”
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