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怎么怎么渣,怎么拿她开赌,怎么又莫名其妙跟他好上了……
岳峰得承认,第一次听到十三雁跟叶连成在一起的消息,自己心里,不是不冒醋的:要说男人,也还真是贪得无厌,那时候自己已经有苗苗了,居然还会吃叶连成的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十三雁跟了叶连成之后,他就很少来古城了,这么些日子下来,从没跟叶连成碰过面。
这趟终于正式跟叶连成打照面了,居然是因为十三雁死了,岳峰自嘲地笑笑,礼节性地朝叶连成伸出手:“节哀顺变。”
这么冷的天,叶连成只穿了件白衬衫,卡其色的裤子,衬衫的扣子解了两粒,露出挂在胸口的貔貅挂坠,他倚着前台,手中把玩着一个纯银袖珍扁酒壶,并不伸手去跟岳峰相握:“岳峰是吧,听雁子说过你很多次,久仰。”
岳峰的脸色冷下来,手还是保持着伸出的姿势:“我在跟你握手,你还握不握?”
叶连成笑了笑,伸手出去,两人看似在握手,实际上连击掌都算不上,好像只是一触而收。
毛哥在不远处看的黑线,没好气地嘀咕:“两小屁孩,这时候还较劲,幼稚!”
“是啊,太幼稚了。”神棍别有用心地拍毛哥马屁,“哎,小毛毛,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你看着这俩,我出去走走?”
毛哥不高兴了:“你又出去鬼混?”
“嘘,学术研究,学术研究。”神棍估计也知道自己这时候离开很不合时宜,赶紧要求毛哥小声点,“我这关山万里的过来,也就是为了找个鬼……”
“什么了不得的鬼啊?”毛哥被他气的头疼,“你都找了大半辈子鬼了,你真找到过吗?啊?”
“就是因为没找到过,这次才显得有历史性的划时代意义啊。”神棍真急了,“小毛毛我跟你说,这次给我讲这事那人,体质贼阴,从小就经常遇到脏东西。他也就是前两月来古城,在这里爬山来着,说是爬到中途累了,在一棵树下睡觉,梦到压到一女的了,那女的吼他滚开,还抓他屁股。后来他醒了吧,也没觉得怎么着,但是当天晚上睡觉就觉得屁股疼,到后半夜疼的受不了,一脱裤子,屁股上那血道子一道道的啊,你说这不是鬼抓的是什么?这么有意义的课题,你说值不值得研究?”
毛哥心说:不值得!
但看神棍那眼巴巴的模样,又不好打击他,他就算疯魔痴傻,总也没祸国殃民危害社会不是?
毛哥心里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换了:“这古城外头环山,山上那么多树,阖着你要一棵一棵睡过来?万一人家女鬼对屁股是有要求的,就是不抓你的怎么办?”
神棍估计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有点懵:“对屁股还有要求?”
毛哥心说得了,还是别跟他讨论屁股的问题了,这就跟谈恋爱似的,心都不在这了,还硬留着干嘛,反正也指望不上他在这运筹帷幄指挥大局,还是放他出去鬼混吧。
得了毛哥默许,神棍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一溜小跑出去的时候就差没嗷呜一声了。
打发了神棍,毛哥又过来和岳峰跟叶连成的稀泥,他看得出岳峰和叶连成不对路,这半天都没对上三句话,但叶连成上门是客,又是为了十三雁来的,做主人家的,礼数总得周到,于是过来跟叶连成攀扯些家常话,无非什么时候到的,路上平不平稳等等。
一边攀扯一边眼观八方,这一观又观出不对路来了:那在一旁坐着的闵子华,一直在瞪着岳峰,像是恨不得咬他两口,岳峰也发觉闵子华的目光不对,不觉就皱起了眉头。
毛哥正纳闷着,闵子华忽然梗着脖子来了一句:“你把阿甜怎么着了?”
岳峰莫名其妙:“我把阿甜怎么着了?”
叶连成也有点意外:“他认识阿甜?”
闵子华冷笑:“那天在灯红酒绿之后,阿甜一直古怪的很,电话不接,面也不见,门也敲不开,你把她怎么着了?”
岳峰觉得闵子华欠抽:“你找不着她,是她不想见你,关我什么事啊?”
闵子华还想说什么,叶连成脸色一沉:“雁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能别扯这些无关紧要的吗?”
闵子华不吭声了,毛哥虽然不明就里,也听出点不对劲来了:“这个阿甜又是谁啊?”
岳峰没好气:“不知道,我跟她没关系。”
闵子华忍不住冷笑:“睡都睡了,还好意思说没关系。”
毛哥真气坏了,劈头就给了岳峰一脑袋刮子:“你怎么搞的啊,在雁子这里都不消停,也难怪苗苗跟你分。”
岳峰这次是真冤枉,又吃了毛哥这一记,气的直冒火,冲着毛哥就吼:“是啊,就是我,我就是不消停,怎么着吧?”
毛哥让他这么一吼,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叶连成也觉得尴尬,原本上门是想看看十三雁的事能帮上什么忙的,哪知道闵子华这个不分轻重的愣头青,愣是把人家里挑起内讧来了,正想上前说两句圆场话,门外忽然就响起了神棍的尖叫:“不得了啦,不得了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