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这么想,从窗台上站起来回到琴房里练琴。雨婷的大钢琴占据了琴房的最佳位置,静雪只好把大提琴拖到窗前,靠着窗坐。
若晖开车从曾家门前经过,看到静雪站在窗台上,想去看看她,于是把车停在路边。一进客厅就听到低沉悠扬的琴声,却不是熟悉的钢琴。他往琴房走,看到静雪坐在窗边正在拉琴。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他屏住呼吸,欣赏着眼前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在我的小说里,彼男彼女的相遇,通常很简单。其实我还是比较相信感觉这种东西,郑渊洁叔叔说,男女见面第一次爱不上的,见一百次也爱不上。就是某一种感觉,这个人和自己气场相投。
花香满径空怅惘
初夏的阳光沐浴着她,棕褐色的长发如丝般飘飞,执琴尾的纤纤素手修长白皙,琴声随着她手里的琴弓拉动琴弦飘满了整间房,令人愉悦。
他后来又见过她几次,可惜都是惊鸿一瞥,也没有和他说过话。这次,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近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有些紧张,怕自己的心里的声音会被她听到。
“我姐姐不在家。”琴声戛然而止,静雪忽然说了一句。原来她看到他了,他于是走上前道:“我不是来找雨婷,我来找曾伯伯,可是他好像也不在。就你一个人在家?”
他的谎话并不高明,还有点语无伦次,静雪看出来,却不动声色,告诉他:“舅舅去一家医院指导手术了,舅妈和姐姐也外出了。”
静雪的国语说的很生硬,语调怪怪的,说话间目光注视着若晖,见他似乎不好意思和自己对视而掩饰的把视线转到另一边,心里有些笑意。
若晖微觉尴尬,觉得自己不该呆在这里,静雪忽然又和他说话。“唉,问你一下,这附近有法国餐厅吗?”若晖有点意外,仔细想了想,告诉她:“过两条马路有一家红房子西餐厅,他家的法国菜不错。你饿了吗?”
“有一点。你告诉我怎么走,我想去吃点东西。”静雪放下琴弓,望着若晖。“我送你去吧。”若晖灵机一动,又补充了一句:“那家店招牌不大,不是很好找。你初来乍到,还是我带你过去好一点。”静雪看了他一会儿,默默的嗯了一声,光着脚站起来把大提琴收进琴匣里。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怎么不穿鞋呀,静雪?”他叫她的名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静雪微愣,见他看着自己的脚,也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忘了穿鞋,走到门口把鞋套在脚上。她在家里不喜欢穿鞋,觉得穿着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是负担。
从曾家出来,若晖让静雪等一会儿,他去对面的停车场开车。静雪上车后,好奇的四处看看:“不错嘛,这车,不愧是宝马。是什么型号的宝马?”“宝马x1。”若晖发动汽车,驶上马路。
“你挺有钱的嘛,开宝马。”静雪打量着车的内置。“开宝马就算有钱啊,中国有钱人多了去了。这车是我父母买给我的。”若晖侧目向静雪笑笑,静雪轻轻撅了下嘴,脸转向别处。
法国餐厅里,服务生把菜单交给若晖,若晖递给静雪,静雪看了半天也没有点一个菜。餐厅里还有别的客人等着,服务生心里有点不耐烦,向静雪道:“小姐,要不给您换一份中文菜单?”很显然服务生以为静雪看不懂法文菜单,若晖听了这话,忍俊不禁。
“你们菜单上好几个菜名拼错了。”静雪用法语跟服务生说。那服务生懂法语,一听静雪的发音就知道她的法语非常正宗,这才注意到她像是混血儿,有些尴尬的笑着:“您的建议很好,我会跟领班说,修改菜单。”静雪瞥了服务生一眼,随口点了几个菜。
“这里是中国,为什么餐厅的菜单用法文?”静雪不解的问若晖。若晖忍笑道:“可能这里的老板是假洋鬼子,觉得不用法文菜单体现不出餐厅档次。”“那么服务生为什么不干脆也用法国人?”静雪俏皮的戏谑。
菜上来之后,静雪不客气的大吃起来。若晖见她像是饿极了,问:“很饿吗?”“我回国以后,就属这一顿吃得多。我吃不惯舅舅家的保姆做的中餐,跟唐人街的味道不一样,而且我也用不惯筷子。”静雪边吃边找胡椒粉,若晖递给她,她接过去时终于向他抿嘴一笑。
她的吃相很可爱,清纯的脸水灵灵的,娇嫩的好像苹果一般,小嘴塞得满满的,看来真是饿坏了,若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心想她怎么不和曾家人说她吃不惯中餐呢,到底还是孩子,住在舅舅家都不好意思开口。
“你刚才拉的是什么曲子?”若晖问静雪。静雪慢慢的嚼着嘴里的食物,告诉他,她拉的曲子是《夏日最后一朵玫瑰》。
“好听吗?”
“好听极了。”
“我妈的男朋友说,不比他锯木头的声音动听。”
“锯木头能有这么美妙的旋律的话,每个伐木工都是艺术家了。”
静雪听到这话看了若晖一眼,蓝灰色的眼睛里透着机灵劲儿。若晖抽出餐桌上的便签纸,写了一个号码给静雪。“这是我的电话,你什么时候肚子饿了,我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