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敞开的门缝,渗入了一条条光线,光芒耀眼地打在了老强盗瘦削而苍老的脸上,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凌乱的白发落在了额际,显得无比凄惨。
门被兰斯特缓缓关了起来,灰蒙的光辉一丝丝消失,老强盗的双眸也逐渐黯然了起来,兰斯特漫步走到了甘罗身后,轻声说:“暂时没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
看见甘罗点头,兰斯特把目光转向了老强盗,声音狠毒:“老家伙,识趣一点,这样才能好好活下去,只要你乖乖地回答问题。”
“明白吧?”
“唔——”老强盗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含糊地回答。
甘罗看见了老强盗的妥协,渐渐松开手,把手掌粘稠的口水擦在老家伙的衣服上,握着剑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佛雷的所在,然后制造混乱,趁机杀死那个剩下的强盗首领,之前在路上,两人也是重复讨论过的。剑锋紧紧地抵着皮肤:,甘罗目光如电地说:“你们的首领,就是那个本地人在哪里?”
老强盗一脸破罐子摔破的模样,如果没有压住他的身体,估计就要跪下求饶了,他苍老无力地喏喏说道:“你们说的是佛雷吗?”
“难道你们还有两个首领吗?!”甘罗微微挑眉,声音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
兰斯特反而有些焦躁,他俯下身子,咄咄逼人地问说:“你的其中一个首领已经被我杀死了,如果你不想跟随着他在地狱做同伴的话,最好你就少说废话!”
老强盗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说,“佛雷在前山的西面,那里是强盗们聚集最多的一个地方,在那里有一片空地,连接着一座最豪华的三层建筑,鹤立鸡群,非常容易找得到,整个冬天了,他都呆在那里,基本不会出门。”
“噢,那说明你们粮食储备得很充足罗?”兰斯特紧紧盯着老强盗充满皱折的脸庞,心神有些荡漾,毁灭这伙强盗的方法,不止一个,如果把他们的粮仓都烧毁了的话,这群强盗不也就迎刃而解了吗?。
老强盗垂下眼帘,他唉声叹气地说:“熬不过这个冬天还是两说。”
“既然如此,那就顺便透露一下你们的粮仓在哪里?”甘罗从老强盗的脸上看出了难色,他知道兰斯特也瞄上了粮仓的东西,握着剑的手微微用力,甘罗望着老强盗冷漠地说:“你是要死,还是要说。”
“就在前面,通过山路到达前山,然后往东走,有一整片仓库,其中有一间大房子,门前很多手推车,很好认的。不过已经被雪掩埋了,他们也很久没有粮食进账了。”老强盗说。
“很好。”甘罗微微一笑,抽起剑,左手迅速地在老强盗脖子上一拍,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为了防止老强盗过早被发现,甘罗起身把老人缓缓拖到屋子里一个阴影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用几个桌椅遮住,用完了这一切,他轻呼了一口气,伸手互相拍了拍手掌。
倚在门边的兰斯特轻轻推门,在缝隙中一边观察外面,一边说:“看不出来你真的没有杀他,哈哈,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我刚才不是说了不杀他么。”甘罗并没有多想,他转身,眼睛在木屋里扫荡,这些瓶瓶柜柜,莫名地感觉到有些熟悉,可是又忘记了,曾经在哪里见过了,“而且,他对我们没有威胁,如果一路上见到的强盗我们都要杀死,那我们得杀到什么时候?”
“是吗?”兰斯特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在跳,他突然很想抽一支烟,可现在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我很想杀到累为止。”
甘罗沉默了片刻,他慢慢走到兰斯特身边,摊开手说:“那你比我残忍多了。”
兰斯特笑了,笑容是如此鬼魅,他说:“我是比你容易习惯,习惯残忍。”
“那前面要靠你开路了。”甘罗握紧咒剑,金发遮住了流离的双眸。
兰斯特瞄了一眼外面,沙哑地说:“已经到夜晚了,我能看见远处亮起的烛光,我们要加快脚步了。”
甘罗捋开额前的金发,他舔了舔嘴唇,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烧仓库,一个是杀首领。既然你和我都来了,那就两样我们都必须做。这样既可以引起混乱,又可以顺道杀死佛雷。”
“艺高人胆大?”兰斯特握紧的手又松开,他眯起了眼睛,说:“你认为我们分开了,还能成功完成这些任务?那两个剩余的红披风,你应付得了么?我的牧师先生。”
这个佣兵团的团长并没有提到自己能不能应付,他很了解自己的实力,浑身的肌肉随时听从他的调令,所有的战斗记忆,已经深深融入了骨髓之中。这些所谓的强盗,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你既然听过先驱师那个杀人牧师的传闻,就应该知道他远远没有那么容易死去。”甘罗深深呼出一口气,说:“既然我没有死去,那么我的敌人,就将死在我的手下。”
“很好。”兰斯特嗤得一声,说:“那你选哪一条路。”
“交给它来决定?”甘罗在口袋拿出一枚五卢比硬币。
“果然是个牧师。”兰斯特摆摆手,示意无所谓。
“正面烧仓库,反面杀首领。”甘罗把硬币放上弯曲的食指上,拇指一弹,硬币受力往上抛起,旋转着落在手背上,另一只手迅速掩盖在上面。
“你猜是上还下?”
“上。”兰斯特随意地答,眼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