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深深笑嘻嘻的站起身,拿了双没用过的筷子在汤盅里翻了翻,眸光一亮,舞着筷子到了柳青枫和顾昀和面前:“你们看,你们看,我还真猜中了,这还真有鸡屁股,你们吃吗?”
柳青枫和顾昀和对看了一眼,两人连忙起身,捂着嘴跑到门外,安深深有些疑惑:“他们干什么?”
“大概在我们没来之前他们先吃了点东西,喝了点儿汤。”沈立循笑的舒畅,他只要一看见顾昀和不舒畅啊,他就舒畅了。
“他们不爱吃这个啊。”
“难不成你爱吃这个?别说,咱们还真从来都不吃这些。”沈立循夹了一筷子青菜,刚要放进嘴里,动作一僵,连忙放下筷子,偏了偏脑袋看向已经吐干净走进来的柳青枫顾昀和两人。
“我吃鸡脑袋,不吃鸡屁股。”安深深碰了碰沈立循的肩膀:“哎,你怎么了?”
沈立循收回目光,看向碗中的青菜,颇有些无奈:“好肥的一条大青虫。”
这话一说口,在座的几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沈立循碗中的青菜上,果真有一条青虫,绿油油的,趴在菜叶子上是有点分不清,虽然已经死透了,但看着还真有些渗人。
“确实很肥嫩。”安深深吐了吐舌头,搓着肩膀蹦了两下,她别的什么虫都不怕,蛇都不怕,就怕这些没骨头的蠕动的虫,看着就起鸡皮疙瘩。
“柳表姐,你们庄子上的厨子这也太不走心了吧。”沈半薇放下筷子,她是完全不敢再随便动筷了,汤不能喝菜也不敢下口,算了,她还是饮酒算了吧。
“柳表姐,你这请咱们来玩儿,这招待也太不周了吧?”难得的,李平宁和沈半薇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噘着嘴瞪着柳青枫。
柳青枫心中也有些恼,她是特意出来透透气好好玩玩儿的,这才刚到呢就这般糟心,柳眉倒竖,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冷声道:“去,素心,去把庄子里的厨子给我叫来,让他来好生看看,这都做的些什么东西,把我当鸟喂呢,啊?还吃虫!月俸都白拿了是不是。”
素心见柳青枫是真有些生气了,也不敢怠慢,刚才上菜的时候,她便觉得这庄子里的厨子太敷衍了,只是小姐忙着喝酒和顾公子唠嗑,她也就没多嘴。
这庄子里的厨子有些和想象之中的不大一样,这是一位估摸着三十来岁的妇人,头上扎着一条蓝色的包帕,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衣,好几个地方还打着补丁,她脸上带着些笑意,但不难看出那笑容之中隐藏着的战战兢兢。
那妇女在素心的指引下对着几人行了行礼,这里的主人家是柳青枫,其他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柳青枫打量了许久,紧皱着眉,敲了敲桌子:“你这桌子菜就是你做的?”
“是,是小妇人和其他几个妯娌一起做的。”那妇人弯了弯腰,不自在地握紧了手。
“和其他几个妯娌?”柳青枫愣了愣:“你不是庄子中的厨子?”
那妇人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张管事叫小妇人来帮忙的,说是主家要来,叫我们几个人来厨房帮衬着。”
这柳青枫一听,对着素心道:“去,去把张管事唤来。”待到素心应下离开后,柳青枫才接着对妇人道:“你是这里的农户?”
“是,是的。”
这妇人言语细弱,看起来十分害怕,柳青枫见她那样也不再多问,只等着庄子中的管事来了才好了解清楚。
张管事是个中年男子,一行人刚到的时候便是他站在庄子外面接的他们,张管事听完柳青枫的问话之后,这才愁眉苦脸地跟在座诸人说明了原由。
原来啊,这几年不知道怎么的,这庄子里里外外的不少人都生了病,庄子的厨子也就在这几天病倒了,这庄子离的京都远,本来就没有备着多少人手,病了一大波人,人手就更不足了,得知主家突然要来,这些院子都还是他好不容易凑齐几个婢女给收拾好的。
柳青枫拧着眉问道:“你怎么没向我母亲报备呢?”这个庄子她是交由母亲帮着打理的,她走的时候,也没听着母亲与她说啊。
“报了呀,大小姐,奴才是真上报了的。”张管事拱了拱手,垮着一张脸,面上是一道一道的褶子:“夫人还特地让府里的账房拨了银子,叫小人请几个好大夫给庄子里瞧瞧,这大夫都请了好几拨了,也没见着有什么用处。”
“那现在是没法子了?”就这么让那些病了的人躺着?
“哦,奴才琢磨着这请了大夫来也没什么用,怕是有邪祟嘞,便在昨日请了个捉鬼师来,他现在正在下人住的北苑里,素心姑娘来唤奴才时,奴才便在与他说着话呢。”若是这上头坐的是别人,张管事还真不敢随便说什么,可这位主儿一心修仙,这鬼神之说说出来也不会挨批。
果然,听闻此话,柳青枫并没有生出恼意,也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