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我牵连。”
顾怀盏怔了怔道:“我无牵无挂,自然也不在意这些。”
当归说:“那你又为何认定其他人一定就会在意?你不是承认过,你有一位心上人,你会害怕因为与我一同会连累那个人,而离开我吗?”
顾怀盏看着路前方,没有给予他回应。
当归却不愿就此结束这个话题,继续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顾怀盏:“……”
当归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即使顾怀盏自始至终都以沉默相对。
两人走入茶楼,顾怀盏在点菜,当归在问东,顾怀盏在夹菜,当归在问西。
当归道:“为什么他没有跟你在一起,那个人另有心仪的人吗?”
顾怀盏干笑着望向楼外,当归吃自己的醋吃的这么起劲,真是不忍心打断他。
视线扫过茶楼外对街的商贩,顾怀盏留意到那里有一家炊饼摊,生意十分兴隆。
他站起身道:“我去买些炊饼,不要总顾着问我的事情,吃点东西。”
当归愠怒的坐在原处,目光跟随在顾怀盏身上,直到他走向拐角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他收回的视线落到这一桌子未动过一筷子的菜肴,负气的咬住下唇,‘啪’的一声后,握在手中的双筷被他无意识的折断。
顾怀盏离开茶楼,身影出现在茶楼下人来过往的集市中,当归侧过身,余光却总是不自觉的朝茶楼外瞟去。
走到炊饼摊前,顾怀盏回首朝上看去,站在这里好巧可以一眼望到那小楼里独坐着的少年人。
顾怀盏朝他浅笑后又回过身去,从囊袋中摸出几枚铜板递上前道:“请给我两份炊饼。”
老大爷接过铜钱,热腾腾的炊饼还没递到他手中,就被一道剑气打落在地。
四名大乘期的太一不知是何时将他包围在其中,其中一人喊道:“妖道看招!”
顾怀盏才方抽出霜蛟,便有人从身后往他身上拍去数张黄符纸,灵光一现后爆破声震耳欲聋。
街旁游人与商贩纷纷逃窜,同时也惊动茶楼上的当归。
这一张天火裂就足以让大乘期准仙皮开肉绽,更不用说顾怀盏被从身后毫无防备的拍了七七八八张,即便有天阶道袍防身,也免不了被余威震到内伤。
那四人急着收下顾怀盏人头,根本没有留给他半点喘息的空隙,他们各据一方,手扬剑出,叫顾怀盏想躲也入地无门。
这些人分明是有备而来,还有人一旁埋伏,等引出当归后,纷纷现身。
顾怀盏闪身躲过左右夹击,却被前后方的人刺中胸腹,另二人使出灵力劈头盖脸的对顾怀盏一阵轰炸,他忍痛调动体内虚无赑风,混沌元灵将四人击飞,推出并将那两柄剑的剑身搅得粉碎。
他受偷袭被命中要害,现在并不好受,靠着霜蛟支撑还能勉强站立。他想再将招妖幡拿出,可眼下却没有分神的功夫,全神贯注才勉强在负伤状态与这四个大乘期周旋。
他们人多势众,引出当归现身后更是不再隐藏,顾怀盏自顾不暇,又有几名修士纠缠上来,他无法分心再去顾及其他。
一人狂笑一声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落,周边道修纷纷提剑朝顾怀盏冲来,术法并发,令他躲闪不及。顾怀盏躲开迎面而来的飞轮,又被伺机等候的利刃撕破皮肉。
重剑割裂气流朝顾怀盏当头劈砍下来,他迎风挥剑硬生生将对方手中重剑打落,手臂被震得没了知觉。
当归被数多修士团团包围,等他将这些人解决后,见顾怀盏已身中数剑,一直以来抑制在心底,日日夜夜在耳边窃窃私语的那些阴暗负面,在一瞬间爆棚。
他衣袍浮动翩然,烟雾从他衣袖间流溢而出,下一刻尘雾铺天盖地将众修身影淹没其中。
顾怀盏一手扶着剑柄,将霜蛟扎进脚下地中,一阵头晕目眩,闷哼一声后单膝跪倒在地。
片刻之后烟消云散,那些修士惊讶的发现自己灵力全无,先是有几人不信邪得强行调动灵力又朝顾怀盏袭去,还未触及到他的衣袂,就化成了一摊肉泥。
失去了武力的道修们见此状心中萌生退意,可当归已然杀红了眼,原本如玉竹般细皮嫩肉的手化作可怖的利爪,撕烂他们的骨肉将元神连带灵台一并挖出吞入腹中。
他甩甩手腕,低笑着将指尖残留的血渍舔舐干净,下一刻,身影又出现在一个正奋力向远方逃跑的修士身后,用同样的招数挖掘出他体内灵源。
生的希翼看似近在眼前,可下一瞬间他们便坠进死亡的深渊。
这样的当归,只让顾怀盏觉得十分陌生,他像是被本能所控制,猎杀视线范围中的道修,瘴气翻涌成巨大的筒,云烟卷绕像是龙卷风吞噬了整座城,直入云霄,遮蔽天日。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顾怀盏也同样深陷在这样的漩涡之中。
心底寒意丛生四起,令顾怀盏惧怕的不是此刻的当归,而是倘若他无法阻止当归,任他胡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