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阴森可怖。月亮被涌来的黑云遮盖,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来,不一会儿又从里面探出身来,张望着大地。
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衬托着静谧的夜。风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仲秋的凉意,一星半点儿的,悬浮在空气里,是露水或者雾气,说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
“他奶奶的,这只蜈蚣皮可真厚啊,这么快的刀居然还得剁上半天。”
“胖哥,你就知足吧。这种蜈蚣秦哥不是说了嘛,是成了精的金头蜈蚣哩,寻常刀斧对它都是不管用地,也亏得有秦哥这把好刀哩,不然这么大条蜈蚣可就浪费了....”
“胖子,你就别说了,这金头蜈蚣皮再厚还能有你脸皮厚啊?”我在另一边抑揄道。
“去你的吧,你小子又是皮痒了吧,看我待会儿不收拾你。”
胖子跟小飞两个人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动手收拾那条金头蜈蚣的尸体,把有用的地方取走,无用的直接扔掉,时不时的我跟秦昭也会插一两句嘴。
“老秦,你确定这么大个儿的蜈蚣,做了药不会被毒死?”我一面帮秦昭处理着肩膀的伤口一面问道。
秦昭竟然白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嘲讽我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蜈蚣无论大小,浑身都是宝,具有‘息风镇痉,攻毒散结,通络止痛’的疗效。想这么大个儿的金头蜈蚣,身上的宝贝肯定效果更好,假如采到彼岸花的话,用彼岸花做药引,小曼苏醒的希望会更大一些。”
“小曼中的不是蛊麽,跟这金头蜈蚣没什么联系嘛,真的有效?”我一脸发愣的看着秦昭,用一种看庸医的眼神质疑他。
秦昭被我气的胳膊直哆嗦,可能想抬起手来打我,结果伤口一动,疼得他又把胳膊放回去了。
“哎,老秦你不要激动嘛,伤着自个儿身子可就不好了哩~”我故意用手指头戳了戳秦昭的肋骨。
秦昭一脸嫌弃的避开我,道:“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算了,懒得跟你理论这些。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蛊其实就是人工培育的蛊虫,虽与湘西赶尸术、泰国降头术并称为三大巫术,但蛊虫其实就是活物。凡活物之毒,蜈蚣制药皆有解法。虽然小曼身上所中的蛊不清不楚、来历不明,但以金头蜈蚣入药总会有疗效的。”
听秦昭这么一说,我好奇心一下子便上来了,凑过身去拽着秦昭,“那你知道这么多,就给我讲讲这些巫术呗,也好让你‘及时雨’哥哥多长点见识嘛。”
“嘁——”秦昭翻了翻白眼,“给你讲点也无所谓,等出去了之后你得请一桌谢师宴报答报答吧。”
“行行行,你说啥咱照办就是呗。”
我好奇心一起就答应下来,要知道后来他带我去吃了几万块钱的谢师宴,打死我也不会点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蛊术啊很容易理解,就是制蛊、养蛊、放蛊、解蛊。最早的蛊为远古之时所传神秘巫术,并只在苗族女子之中流传,世循传女不传男的规矩。早为苗族先民用蛊于情誓,两只蛊虫为对,亦称情蛊。如遇背叛,一方自尽,蛊从其体内飞出,引动另一只情蛊破体飞出,使未死的一方巨痛七日之后方气绝而亡。后来有汉族男子进入苗疆,见苗女多情,便居住下来,待二三月后,借口离开,许久不回,苗女自尽,汉人蛊飞人亡,导致中原地带开始谈蛊色变。
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一部分医药家,也已记下一些治蛊之法,但是远远不够。毒性最邪的有壮族蛇蛊、金蚕蛊以及彝族蚂蟥蛊等,但与小曼所中的昏迷不醒、不进饮食这些症状均对应不上,因此我怀疑是已经失传许久的蛊类。”
“那另外两种巫术呢,这三种哪个厉害点啊?”我追问道。
秦昭想了一会儿道,“关于湘西赶尸术,这个在沈从文的书上有过记载,‘经过辰州,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会赶尸。若眼福好,必有机会看到一群死尸在公路上行走,汽车近身时,还知道避让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样。’关于这种驭尸术最早起源的记载是苗族的祖先阿普蚩尤,传闻他在涿鹿之战时就是用此术令黄帝一时陷入了危机之中。赶尸人都有句口诀叫‘南无十方一切佛,南无十方一切法,南无十方一切僧’,不过跟你说太多你也不会懂。
至于另外一种泰国降头术,其实就是由中国蛊术演化而来的,说是泰国的降头,起源根本是在中国西南一带。所谓降头术,就是利用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来作妖的。降头术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
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这种力量邪性得很,有药降、鬼降和飞降三种,在泰国那里中了降头术而离奇死亡的人很多,医生在检查这些人致死的原因时,大都感到莫名其妙,因为这些中降而死的人,都是健康的,而事前也没有什么疾病的特征。”
“我的妈呀,秦大师你可真是无所不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