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市政厅的秘书等等。饭菜倒是点的很家常,桌上的酒也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中档白酒。这顿饭普通又不简单,司机助理都跟着上了桌。
封路凛一进屋,目光首先与柳历珠撞上。
那一瞬间,封路凛差点移开目光……太紧张了。好在他稳得住,带笑点了头,还端茶帮柳历珠添了些。再接着,原本就与封路凛偶尔接触的交管局总工程师以最为震惊的眼神投射而来。毕竟他怎么也没想到封路凛是封万刚的儿子。
是了,年纪对得上,现下父子二人难得坐一起也看出了气质的相似。
总工程师看出了封路凛刻意照顾柳历珠,也开始调节气氛,说封路凛一来就那么绅士地照顾女领导,等会儿得帮着挡酒。
这句正合了封路凛的意,便顺着话说,今天是长辈吃饭,就我们小辈的喝酒吧。
风堂眉眼间都能看出些柳历珠的影子,母子二人的那双眼更是如出一辙。封路凛在席间话并不多,认真听着封万刚为他介绍各位长辈,一一握手问好,再交代了一下近日的工作情况。
封万刚说市内防洪,最近交通急需人手,封路凛心不在焉地听,时不时合衬几句。也只有这种场合,他的观念才能跟封万刚完全合拍,寻找些默契。
大概因为当年风朗鸿的事,柳历珠与封万刚之间的关系也略微尴尬。两位长辈并不多交谈,偶尔眼神有碰撞,也只是礼貌地笑。
封路凛没吃几口就饱了。
他看着紧锁的门,想起风堂“落荒而逃”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他这一笑,柳历珠的眼神扫过来,直白地盯住封路凛手腕上的表。
下意识地,封路凛手一缩,与柳历珠的目光猛地撞在一处——
他看出一些无奈和释然。
封路凛心思缜密,多少察觉出了不对劲。柳历珠如果知道他是谁,那么……
封万刚看封路凛走神,拍了拍他肩膀,继续在席间说:“下周市里调五百消防防洪演练,小周你们交管局记得多给点任务给交警队,等年终……”
封路凛完全没听进去。柳历珠的眼神从他额头一直落到下巴,又开始打量他的五官。
这什么情况?
他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尖,点头附和:“我们队还挺敬业的。第三支队也不错,他们队长上周夜巡受了伤,伤都没好完又回归第一线了。”
封路凛坐直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些。未来的“丈母娘”皱起眉,小幅度摇头,又开始叹气。
在马路上雷打不动、万事冷静稳重的封路凛在这一刻慌神,迅速镇定,又特别认真地摆好碗筷,把桌上他看柳历珠夹得最多的一道菜转到柳历珠面前。
得好好表现。
警花家属:凛哥。我给你实话实说了吧
封路凛正在夹菜,一低头看到这条,淡定回复:说!
警花家属:我妈知道你!她还给你看面相呢。
r:……
手一抖,酒都洒了。
封路凛继续淡定回复:你挺给我省事儿啊。
“新区不是才弄了新建置的贮留桶吗?防洪部署的任务也分配下来了。他们交警队还得跟消防队一起开展防洪应急救援演练来确保汛期安全。当年本来说打算送路凛去消防支队的,但是……”
封万刚一句话把他拉回现实,封路凛点点头没吭声。
他明白,长辈在桌上总是忍不住提起自己的子女的。前三十年追名逐利,后三十年握住亲情的十指越来越紧。带有自豪之意也好,惋惜之意也好,封路凛不想再多深究了。
桌上一位长辈好奇道:“小凛以前是在内卫?怎么没选水电或者交通?”
封万刚摆手道:“武警分的金木水火土,都不太适合他。他的性格应该待在内卫。”
“江叔,”封路凛主动站起来敬酒,“这会儿我们制度都改了。我有次任务也受了重伤,扛不了枪,就退下来划归公安部门当交警,也算是帮我爸忙。市里我还不是特别熟悉,以后可能还要多麻烦您。”
被喊了声“江叔”的男人起来碰了酒,语气带上调笑般的“埋怨”:“哎呀,老封。小凛都来了一年了,你怎么才想起来给我们介绍?”
“大了。”封万刚只是这么回答,又重复一遍,“孩子大了。”
生活的偶然性,总是被过分深刻的爱恨情仇变成了戏剧性。封路凛一遍遍咀嚼封万刚那句“大了”,心中有如乌云膨胀,自己被一箭钉入了地面。
这座城市入夜黑暗无际,风堂是他曾触手不可及的月亮。
现在他把这一抹白色摘下来了。
“他母亲走得早。这孩子从小就犟……不再隐瞒也是他的意思。”
封万刚说完这句,封路凛盛汤的手一顿,下意识去看柳历珠的表情。为人母,对于失去母爱的小孩总是多些关怀,柳历珠的眼神果然带些意味不明的怜惜,正沐浴他全身。
怕死?封路凛不怕。
怕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