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陆之南笑了一下,说:“扔下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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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浑身颤抖,就像是丧失了言语的力气,拼命着,哆嗦着,却哪怕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定要这样吗,之南。”
那声音不住的颤,费劲了力气,才从胸腔中艰难的挤出。
每一个字,都仿佛是被刀尖碾过了心脏,刺骨而尖锐的痛楚。
而持刀人在他的身后,任凭那刀刃划破了温热的、柔软的血肉,以最残酷的手段,最不容置疑的刻下。
即便那手已然在发着抖,即便手背上青筋已然暴起,持刀的手依旧是沉着的,冷定的,无比温柔又无比残忍的,施加这一场令人精神崩溃的酷刑。
“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哥,我不会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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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个人沉默着,对峙着,彼此相持,可终究要分出一场胜负。
陆之南凝视着他踉跄的背影,心中却煎熬到了极致。
这是他平生最大的一场豪赌,赢则从此圆满,败则一无所有。
而决定着他命运的那根丝弦,就牵在那个沉默的背影上。
从今以往,余下光阴,他的喜怒哀乐,便将会在这一刻,彻底的通向两条不同的道路。
他毫无胜算,所倚仗的不过是一物。
时间仿佛都停止了,天地万物都失去了色彩,夜色深处一片教人心悸的黑暗,却久久的,没有动静。
直到凝固的身影终于解封,却是朝前走了一步。
陆之南心脏渐渐沉了下去。
指甲掐入了肌肤,掌心血肉模糊,他张了张口,却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吐不出哪怕是一个词语。
悲哀的绝望悄无声息滋长,一刹那间弥漫过整个胸腔,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任凭鲜血淋漓。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的追上去,跪倒着祈求留下,他以为自己这样做了然而回过神时,只有铁锈酸涩的腥咸。
他将眼睁睁的看着楚歌走远。
从此一败涂地。
即便是这样,依旧舍不得闭上眼睛,只能贪婪的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
那或许是从今以往的最后相见,却终究以离去而结束。
哥
陆之南听到心中无声的念,所有的火焰与光芒,都被倒灌而入的海水,悉数浇灭。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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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有天荒地老般遥远,又仿佛只是风过眉间的一个瞬息。
陆之南几乎都以为自己看错,在朝前走了一步的下一刻,楚歌蓦地回转过身来。
他大步走到了陆之南身边,那脚步极快,带起了呼呼的风声,那神情极愤怒,如同在烈烈燃烧,扬手一个耳光,便要狠狠地掴在他脸上。
身前被一片阴影所笼罩,陆之南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他仰起了头,怔怔的看着楚歌愤怒的面容,未曾察觉时已经仰起了唇角,情不自禁的笑,连即将到来的剧痛都顾不得了。
“我打死你,陆之南,你个小兔崽子”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陆之南,你怎么就这么心狠啊!”
“你叫我哥,你就是这么逼我的?这么逼我,想要我死吗陆之南!”
声声厉喝椎心泣血,那一记耳光扬得极高,挟裹着风雷之势,如承载有万钧雷霆。
陆之南却舍不得闭眼,就只怔怔的看着他,目中欣喜若狂,什么言语、什么动作,通通忘得一干二净。
耳畔蓦地有烈风扫过,凌厉至极的掌风激的面皮生疼。
却落到了空处。
他没有被打,千般呵护、万般疼爱养大的孩子,怎么狠得下心动手。
楚歌气的浑身发抖,站在他身前,指着他,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把他掼到地底下去。
陆之南却什么都顾不上,什么都忘了。
那褪去了颜色的世界又回了来,他的颜色、他的声音,他的所念所愿来到了他身前。
“我爱你。”陆之南小小声的说,他唇边漾起了笑,不停地笑,止不住的笑,像一个刚刚知晓世事的孩子,又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子,单纯又固执的重复着,“我爱你。”
如同含了上好的蜜糖,每一言每一语,都甜的令人招架不住。
楚歌满心疲倦的看着他,世界从这一刻起,片片崩塌。
他狠不下心,他软了心肠,从他选择回转身后,两人之间,就再也都不一样。
“谁稀罕了。”楚歌冷笑着说,“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
陆之南靠了过去,将脸颊贴在了他的掌心:“我滚了,你就看不到我了,哥。”
“谁想要见到你了,你个讨债精,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不。”陆之南说,“你上辈子,一定也很爱很爱我。”
他轻轻抬起了头,虔诚的亲吻着他的指尖,一个又一个清浅的啄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