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三女都被这鬼般的铃声吓了一跳,谁都没开口。
张东深吸一口气,一接起手机,顿时破口大骂道:“王八蛋,还记得找我啊!不是整天关机吗?操你妈的,欠老子钱还搞失踪,手机整天关机算什么?怕我去你家泼油漆?”
“靠!东子,你哪来那么大的火气?”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点心虚,不过却倔强地笑骂道。
“老子就是火大!你这个嫖鬼,还把我坑不够吗?”张东一边说着,一边站到亭子边,不停谩骂道,同时小心翼翼地避开一段距离,以防被林燕等人听到这些对话。
大头讪笑一声,有些尴尬地说:“哪有!前段时间要还卡债,手头紧。你也知道我越来越穷,都两个多月没去打麻将,今天难得来解一下手头的痒。”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张东心里一直盘算着,不过语气还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这个……你场子什么时候转给阿龙的?”大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几乎有些别扭,似乎是因为旁边有人在听。
“早转了!你少跟我装死,你去的话没人告诉你吗?”张东狠狠的吸了气地说:“老子前段时间多穷你也知道,现在差不多要跑路了。你快把那一万元还我,不然老子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到你们单位写血书上吊!”
“不要啊,我最近真的手头紧!”大头几乎要哭出来了,道:“难得有点闲钱出来打个麻将,没想到又输那么惨。我和阿龙不太熟,他现在把我工作证和身份证都扣下了。”
张东心想:这孙子又输钱了!阿龙和我的交情不错,这死胖子估计一开始去也不知道场子顶出去的事,阿龙看是我的熟客就让他打,没想到这胖子没带多少钱就打,现在估计欠一屁股债。
“输多少?”张东脑子一转,开始想着意了。
“两万多。”大头弱弱地说道。
这还真是碰巧送上门来,大头在省电视总台上班,应该说他的一家人除了电视台的,就是报的,权势没多滔天,不过老一辈底子硬,小辈人数又多,在这圈子还真是一条地头蛇。
不过大头好嫖又好赌,一个月近万元的薪水根本不够花,还不算其他奖金、津贴之类的,欠了一屁股卡债,外面也欠人不少钱,要不是他老婆是高级管,工作就是新闻审核,而且个性强势,估计他的家底早就败光了。
在那圈子里,大头满出名的,尽管因为妻管严,他生活过得苦哈哈,但起码老婆有钱,嫖出事的话,估计她家就捅破天了,小赌的话,他老婆抱怨归抱怨,还是会拿钱出来还债,这也是当初张东肯让他欠钱的原因。
脑子里有想法后,张东立刻装作为难地说:“不是吧?大头哥,旧帐没清新债又起,你不会是想让我扛吧?”
“你和阿龙熟,说一声就可以了。”大头信誓旦旦地说:“你还不知道我一个月赚多少吗?再说,我钱都在我老婆那里,你怕我跑了不成?”
操!钱在你老婆那里!还不如说你老婆有的是钱。张东在心里暗骂一声,然后看了看徐含兰,本想直接开口,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事情太容易解决的话,无法跟徐含兰抬价钱,可送上门去求人家,还怕大头狮子大开口,总之贸然开口的话肯定没好处,最起码现在不能透这个风声。
张东思了一下,要大头让阿龙接电话,然后小声嘱咐道:“龙哥,大头那笔帐,你先拿现金还给客人,这帐就算在我头上。”
“不是吧!”阿龙声音嘶哑地疑惑道:“东子,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开口的话,我有多少能力就让你欠多少,别说两万元,就算是二十万元我都不眨一下眼。但你没必要帮大头扛这笔帐,这圈子谁不知道他烂赌!”
“没关系,他那边我有把握。”张东沉思了一下,嘱咐道:“工作证还给他,不过身份证要先扣着,还有,让他签个欠条,这是规矩。”
“嗯,好。”阿龙虽然不知道张东想做什么,不过还是没多问。
“你们那边还在打吗?”张东试探性的问道,心想:我向他借的五万昨天才汇过去,现在新债又起,唉!
虽然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张东混了那么久,虽然没钱但是有信誉,开口借钱不难,但他最怕是就是开口和别人借钱,怕欠人情,又怕突然没有还债的能力,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的人品其实满高尚的。
“还在。他没钱就先停了,眼下三缺一,我刚才在等他还完钱再自己下去顶。”阿龙似乎走开了一些,声音变得没有那么吵杂。
“拿现金给他,凑够五万元让他继续打。”张东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说:“欠条的债写我的名字,记得要按指纹。”
“东子,没必要吧?”阿龙好心地劝道。
阿龙是少数几个张东比较谈得来的兄,在混的时候,张东认识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可能说话的却没几个,阿龙算得上是一个,虽然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不过在钱上彼此都很好讲话。
大头有钱了赌,赌输了欠,赌赢了立刻花天酒地去嫖,即使他能翻本,但这些钱根本禁不起他这么挥霍,张东心里自然是明白,也感激阿龙的好心,但还是坚持说:“没关系,这些我都心里有数,你尽管给他钱,让他安心在那里打就好了。”
“明白。”阿龙没再追问,一口答应下来。
“我这两天把钱汇给你。”张东心里舒服,毕竟还有这么为自己着想的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