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们的手取出阴玉,再设法干掉我们。
还有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掳走次旦大巫呢,带着次旦大巫,对他们来说不是多了一个累赘吗?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凑到了其中一盏长明灯前,近距离看了看灯芯,灯芯中没看到捻子,只看到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石片,火就是在这块石片上燃起来的,更让我意外的是,长明灯中竟然没有灯油。
这时候,我感觉番天印突然震颤了一下,它颤动时的幅度很大,几乎将包裹它的火蚕丝布撑开,梁厚载也看到了番天印的震动,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这是?”
还没等我说话,番天印又震了一下,紧接着,离我最近的一扇长明灯就开始一下一下地闪烁起来。
我隐隐感觉要出事,赶紧后退了几步。
就见那盏长明灯在闪烁了十来下之后,另外两盏灯也跟着闪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在长明灯闪烁的时候,地底下的阴气放缓了移动的速度,而在它停止移动的那一刹那,三盏长明灯先是猛地暗了一下,接着又变得非常亮,将周围二三十米范围都照得通明。
灯火的温度也随之变得很高,我们三个只能撤出一段距离,防止被火焰灼伤。
梁厚载看着灯盆中高高扬起的火苗,又问了我一次:“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好像是番天印和三盏长明灯产生了共鸣,又好像是那三盏灯在某种程度上催动了番天印……说不清楚。”
这边我话音刚落,在我身后就传来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声音:“果然还是要靠番天印才能打开最后一扇门啊,呵呵,那个老女人倒也有点手段。”
这声音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沉闷、嘶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老墓穴里堆积的灰尘一样,死气沉沉的。
与这个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两股念力,和我之前感应到的一样,两股念力都是次旦大巫的,只不过一股弱,另一股强到不可一世。
我立即转身,就看到身后站着四个人。
吴林、仁青、次旦大巫,还有一个我从没见过的老人。他脸上的褶子就像是老树盘根一样在皮肤上纵横交错,那不像是人类皮肤上该有的褶皱,更像是黄土坡上那些毫无规律的沟壑,除了这一层不正常的皮肤之外,他的五官和罗有方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那股惊涛骇浪般的念力,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仅仅一个瞬间我就意识到,眼前这个老人,及可能就是我们找了十几年的那个人。
我看着他的时候,他也非常安静地看着我,在他的眼神中,我感觉不到任何感情,那似乎就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次旦大巫此时就站在老人身边,我朝着他看了一眼,就觉得他好像也变成了一具尸体似的,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而且他站立时的动作也非常僵硬,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杵在老人身边的人偶。
在这种时候,我很想将番天印拿出来,不管那个老人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先催动番天印、踩一套罡步再说,可我有这样的心思,却没有这样的力气。
老人身上的念力铺天盖地似地压向了我这边,让我浑身麻木,我现在还能站立,也能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可单单是站立和转头,几乎就要用上全身的力气。
没多久,我身子两侧同时传来了两声闷响,梁厚载和刘尚昂同时倒在了地上。
老人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他一边用左手揉搓着右手的无名指,一边说着:“不是说守正一脉没落了吗,他为什么还能站着?”
这番话似乎是对他身边的仁青或者吴林说的,仁青在他面前似乎有些怯,悄悄缩了一下脑袋,没说话。
回应他的人是吴林:“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当然不会对你说实话,如果他们不说守正一脉没落了,你还会给他们那么多的资源和好处么?”
吴林虽然做出了回应,可他的语气却显得非常不耐烦。
老人先是斜了他一眼,可随后也点了点头:“嗯,有点道理。我过去一直觉得怪了,单凭一个修行不过十几年的左有道,竟然能三番五次地给我使绊子,还斗败了黑白丁和周天师。也是,如果守正一脉早已没落,培养不出这样的弟子来。”
错不了了,从他的话语中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他就是那个藏在葬教背后的黑手,我们一直在找的罗中行!
我曾在脑海中幻象过无数种和罗中行照面时的情形,但从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突然,让我们一点防备也没有。更没想到他的修为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光是靠着经络和骨骼中残留的一点点念力就能将我们完全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