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厚载朝着河道下游望去,片刻,他皱起了眉头:“道哥,我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我盯着他的侧脸:“怎么了?”
梁厚载转向我:“我又感应不到炁场了。”
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了深深的焦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地方确实怪异得很,估计有些东西对你造成了影响。先别管这些了,找到阴玉再说,仁青千方百计地寻找大墓,就是奔着阴玉去的,不能让他得手。”
梁厚载先是点了点头,随机又皱起了眉头:“我记得罗有方说过,罗中行现在已经拿到一些阴玉了,加上寄魂庄找到的几块阴玉,所有阴玉的数量加起来已经九颗了。为什么在这地方还会有阴玉的炁场呢?”
我摇了摇头:“也许是罗有方的消息有误吧,也许,藏在这里的东西根本就不是阴玉。可不管怎么说,罗中行让仁青寻找这个墓,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我估计,他极可能是就是奔着阴气的源头来的。”
梁厚载沉思了片刻,依旧默默地点头。
我没再多说什么,招呼了刘尚昂,朝着河道下游进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们刚走没多远的时候,我隐约看到河水中有一道硕大的黑影快速闪过,但它只是出现了那么一瞬,在这以后再也没现身过。
走过一段距离之后,峡谷变成了隧道,在我们的头顶上方不再是浮动的七色光芒,而是一片垂着石钟乳的石壁。
随着我们离光越来越远,视力范围也在黑暗中慢慢塌缩,到最后我除了能看到身边的梁厚载和刘尚昂和附近的一小片地面之外,就只能看到无边的黑暗了。
我停下了脚步,问刘尚昂:“你那还有别的照明设备吗?再这么下去咱们只能抓瞎了。”
刘尚昂的回应却是:“你背包里有手电啊,我收拾行礼的时候装进去了三个。刚才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不用手电,还以为你是怕光线会惊动黑暗里的什么东西呢。”
我说:“我背包里没有手电。”
梁厚载也对刘尚昂说:“昨天我从背包里找东西的时候,也没找到手电,我还以为被你拿走了呢。”
刘尚昂:“进村以后,我就没再动过你们的背包啊。我靠,不会是咱们身边出了鬼吧,他一早就知道咱们要下墓,偷偷拿走手电,是故意要给咱们造成麻烦。可是什么人能从你们俩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我靠,绝对是吴林,就他有这个能力!”
梁厚载:“吴林不是被仁青袭击了吗,他和仁青到底是敌人还是同伙?”
我将梁厚载和刘尚昂打断:“行了,现在聊这些没什么意义,瘦猴,找找你背包里还有别的照明设备吗。”
没多久,刘尚昂就从背包里翻出了三个头灯,有两个已经打不开了,剩下的一个也只能发出不太明亮的白光。
他将那个相对完好的头灯递给了我:“你个高,你带着光照范围能稍微大一点。”
我将那个头灯戴在头上的时候,灯头中照射出来的光渐渐变亮了一些,可很快,它又以很均匀的速度暗了下来。
刘尚昂说这是唯一能用的光照设备了,我们只能将就着用它。
在这个极端黑暗的环境里,我们只有一个时明时暗的不稳定光源,凭肉眼很难去适应这样的光线,没过多久我就感觉两眼有些发涩,梁厚载和刘尚昂也是时不时地揉搓一下眼睛。
每次光线变亮的时候,我都尽量记住视线中的具体景物,等到光线变得非常暗的时候,我大多时候是凭记忆和感觉向前走。
当灯光又一次慢慢亮起,刘尚昂在后面拍了我一下,我转头看他,就见朝河道里指了指。
这时候光线已经到达了最大的亮度,我朝着河道望去,白色的光束打在水中,一个潜藏在水下的黑影察觉到了强光,立刻离开了光线的照射区域。
这个影子,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应该是同一个。
它的速度太快了,我依然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只看出它的体积非常大,有三米多长,最宽的地方大概有一米多宽。
那家伙身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尸气,以及少量的阴气和生气。
不是邪尸,不是邪祟,那是一个实打实的活物。
在这种地方,有时候活物比邪尸、邪祟更难对付。
刘尚昂端起了狙击枪,枪口对着河道,同时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我的弹药不多。”
我点了点头,朝梁厚载和刘尚昂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