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或是趴在地上,或是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我们过来的时候,它们就像是受到惊扰的蚁群,快速朝着两侧散开。
这些落洞女本身似乎没有攻击性。
不过我发现,落洞女也大致分为两种,其中有极少的一部分落洞女长着很长的头发,而绝大多数则是光头。当我们从落洞女身边跑过的时候,那些头顶上光秃秃的落洞女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可那些长着头发的,却无一例外地仰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
对于当时的我们几个来说,只要落洞女不主动袭击我们,我们也犯不着特地拿它们当回事。
身后的火光已经离我们很远了,但我们还是不停地奔跑着。
冯师兄这些年很少亲自出任务了,体能严重下滑,现在已经是粗气连连,腿脚在移动的时候似乎也格外沉重。
我将毛小希扔给了梁厚载,又冲到冯师兄跟前,不由分说将他扛在肩上。
也不知道冯师兄这几年都吃了什么,身子骨至少被以前重了五十斤,我立即感觉压力巨大,奔跑速度也跟着慢了一些。
冯师兄冲着我嚷嚷:“有道,你放我下来!”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稳住气息,简短地回应:“我扛一段,你自己跑一段,别停下!”
冯师兄没再多说什么,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像是想为我减轻一点负担,可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在我肩膀上,调一调姿势也不会有什么帮助。
我也不知道就这样扛着冯师兄跑了多远,直到我感觉撑不住了,才弯腰将他放下来。
这边我刚把冯师兄放在地上,就看到前方的刘尚昂快速转身,紧接着就是两声枪响,以及身后那阵重物落地时发出的闷响。
落洞女追过来了!
我抬头看向刘尚昂,刘尚昂则十分焦急地朝我这边大喊:“没路了!”
没路了?
我的视线掠过刘尚昂,望向了他的背后,却只能看到一片蓝光和蓝光外那片幽深的阴影。
刘尚昂又重复了一次:“前面没路了。”
我:“接着跑,跑到底再说。”
在我说话的时候,刘尚昂又端起了狙击枪,两声枪响过后,在我身后又传来了落洞女砸在地上时发出的闷响。
落洞女追上来了,刘尚昂很自觉地担负起掩护大家的职责,他放慢了速度,并排和我跑在一起。我和刘尚昂一样,也要凭借青钢剑掩护其他人。
梁厚载将毛小希交给了大伟,也退了回来。
我看了梁厚载一眼,梁厚载则冲我笑了笑:“反正快到头了,先保证他们几个的安全。”
我也冲他笑了笑。
没过多久,前方就传来了大伟的声音:“真的没路了!”
与此同时,刘尚昂回过身,连续开了六枪,身后传来一串重物落地的闷响。
当刘尚昂将手伸进背包的侧兜时候,忍不住骂了一声:“槽,只剩下常规弹了。”
我推了他一把,示意他继续向前走。
我也忘了是我推刘尚昂之前,还是在他转身朝着深处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怪异的寒意。
那样的寒意,并非是来自低温,而是来自于温度之外的某种力场。
在这种感觉出现的那一瞬间,我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捕捉到它,只是一心要朝着更深处进发。
可没等我跑出几步,我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那种感觉……是阴气!在那一刹那,我又感知到阴气了。
最近这些年,我总是理所当然地去感知所有的炁场,却几乎忘记了每一种炁场带给我的感觉,那种避开了感觉神经末梢,直接传入大脑的感觉。
在天眼没有完全被关闭的时候,我是不会类似的感觉的。
我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我刚才跑过的地方,刘尚昂也停了下来,问我怎么了,我朝他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了五米开外的那面风壁。
这时候梁厚载也停下脚步,随着我一起来到了风壁前。
一到这里,我立刻就感应到了空气中那股极其精纯的阴炁场,梁厚载能感应到炁场了,他用带着惊喜和惊奇的声音叫了我一声:“道哥……”
我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当时我的视线还落在眼前这道风壁上。和我之前见到的其他风壁不同,它很窄,只有两米左右的宽度,而在风壁和地面相连的地方,则刻着一个特殊的数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