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赵德楷他们三个联手,也支撑不了太久,只是给闫晓天造成一点麻烦而已。而魏老头现在应该做的,则是尽可能地巴结闫晓天,他绝对不想变成那个给闫晓天添麻烦的人。
虽然魏老头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我们还是商定,在我们几个进入百乌山大门之前,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将伊庆平的死讯散播出去。
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赵德楷的人,伊庆平的死讯从他嘴里说出来,比任何人说出来都更加快可信。
当我们把所有事都敲定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五点多钟了,闫晓天出去卖了早饭,我和梁厚载则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又将草图研究了一边,确定没有什么纰漏了,我才嘱咐刘尚昂提前收拾东西。
在这一天里,我们什么也没干,就是看看电视,或者坐在一起闲聊,用这种方式放松身心,养精蓄锐。
赵德楷虽然修为不比伊庆平,但梁厚载说得没错,这次的战斗又将是一次连续性的疲劳作战。
第二天早上六点,大家经过了八个小时的睡眠以后,再次踏上了颠簸的旅途。
老翟因为在后备箱里颠簸了很长一段路,加上长时间开车,导致腰病复发,没办法跟我们一起行动。所以这次开车的人又换成了不靠谱的闫晓天,他的车技虽然有所提升,但车品不怎么样,刚上高速路的时候偶遇前方修路,塞车塞了两个小时,他就在车上骂了两个小时。
当时的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一次临时塞车会让闫晓天变成这个样子,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当时的症状是一种名为“路怒症”的……精神障碍?我也不知道所谓的路怒症到底算不算是一种精神障碍。
车子开到百乌山地界,我让闫晓天先把车停在老翟之前住过的那家公路旅店门口,并开了一间房,几个人凑在里面吃了些东西,顺便让闫晓天平复一下躁动的心境。
仅仅是两个小时的堵车,就让他在整个旅途中都闷闷不乐的。不过说来也怪,当他的双手离开方向盘以后,我明显感觉他的状态变得好了一些。
凌晨一点,我们离开旅店,进入了深沟大壑遍布的黄土坡。
闫晓天选的这条路是哨岗最少的一条路,但要走完这条路,需要翻过三座峭壁,再穿过黄土坡中最深、最宽的一条沟壑,才能到达百乌山大门。
为了翻越峭壁,刘尚昂准备了足够的绳索和五套专业的登山设备,每次都是他徒手向上爬,一边爬一边在峭壁上打好长钉、挂好绳索。
当我们越过两座峭壁以后,开了一路车的闫晓天就有些体力透支了,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两个小时,直到闫晓天的体力完全恢复。
越过峭壁,有一段路上连续分布着六七个哨岗,刘尚昂在前面探查哨岗的具体位置,顺便也要看一看附近有没有蒋斌安置的暗哨。
除此之外,刘尚昂还要寻找能够避开哨岗视线的小路。
在我看来,刘尚昂现在好像越来越像一个斥候,好像自他从包师兄那里学成归来以后,除了在每次行动之前准备物资,探路、收集情报这些事情也都是他一手操持的。
我们用了整整两天时间翻山越岭,又用了一天时间穿越了黄土坡最长的沟壑,百乌山的入口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夜晚刚刚结束,天边的云彩上浮着一层淡红色,预示着朝阳快要升起来了。此时的天色介于黑夜和白天之间,天空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蓝色,连百乌山门外的那条峡谷也被这样的颜色笼罩着。
我们几个趴在一个土包上,朝着峡谷中悄悄观望,但由于光线的原因,我根本无法看清峡谷中的具体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