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以后,秃头开着车驶上了高速公路,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一辆货车跟在我们后面出了高速通道,但由于担心秃头在后视镜里看到我睁开了眼睛,我看东西的时候一直眯着眼的,加上这辆车的后视镜上面沾了不少污垢,导致视线不清,所以我也无法看清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室里坐了什么人。
我希望那辆车是特意跟踪我们的,希望车上的人是粱厚载他们,更希望他们是带着我的青钢剑和番天印来的。
这些日子,我不管干什么都带着这两样东西,现在它不在我身边,我突然觉得心里特别没底。
秃头没有留意那辆车,毕竟像那样的大货车走得都是很慢的,一直跟在他后面也很正常,走了一段路以后,秃头的车开始加速,那辆蓝色的火车很快就被远远甩开,看不到影了。
我心里有点失望,看来那辆车不是粱厚载他们找来的。
接下来的旅程变得非常难熬,我必须一直装作昏迷,但又不能真的睡着,我怕我睡着会打呼噜,这样秃头就会知道我不是在昏迷而是在睡觉了。
在这一路上,附近经常会出现一些其他的车辆,有些车甚至会伴随着我走过很长的一段距离,可它们终究没有全程跟随我们,不是中途换了别的路,就是进了服务区,不见影了。
我也不知道这辆车走了多远,直到天色黑透了,秃头才第一次将车开进了服务区,这时我发现,服务区中此时已经聚集了所有从写字楼停车场开出来的车辆,伊庆平坐的那辆白车也在。
秃头下了车,将我们这些人锁在了车厢里,他自己则大摇大摆地去了服务区的餐厅。
等他走远了,我才直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关节,然后透过车窗玻璃朝着服务区里观望了一圈,除了从写字楼里出来的这些车以外,整个服务区其实几乎没有别的车辆了,而且这些车都比我们先到。
我又等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有其他车辆开进服务区,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样子,粱厚载他们没有跟过来,要么就是在中途跟丢了。
也就在我刚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就看到从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上冲下来几个人影。
粱厚载、刘尚昂、仙儿、罗菲,还有老翟,他们几个人全都来了。
刘尚昂一溜小跑地来到我的车前,几乎不费力气就撬开了我身旁的车门,他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快速将一个长长的包袱塞给了我,我只是简单地摸了两下,就知道包袱装的就是我的青钢剑和番天印。
刘尚昂帮我关了车门,然后就绕到了车的后方,又是几秒钟过后,我就听到后备箱的门“啪”的一声打开了,刘尚昂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路,我得做好浑身骨头散架的思想准备啊。”,说完,他就缩进了后备箱,接着就是后备箱门落下的声音。
我又朝着车外面观望,就看见老翟领着粱厚载他们陆续撬开了三辆车的后备箱,粱厚载和老翟各占一个,仙儿和罗菲则进了最大的那一辆车子。
从他们下车到藏进后备箱,我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心中就只剩下惊愕了。
我想不明白,他们几个是怎么知道伊庆平会把车停在这里的?竟然比我来得还早。
车子在服务区停留了至少一个小时,在这期间,我没有和后备箱里的刘尚昂交流,因为我们不知道伊庆平那帮人什么时候回来。
一直到秃头上车之前我还在思考,如何将青钢剑和番天印带下车。
刘尚昂给我的包袱和青钢剑一样长,和番天印一样宽,这么大的东西,不可能在秃头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带下去。
我正反复思考着策略,就看到伊庆平带着人从餐厅那边出来了,除了他、王道姑、班主和秃头,同行的还有很多我之前没见过的人,那些人表情木讷,对伊庆平极其恭敬,应该也是神迹训练班的忠实学院。
他们是另外几辆车上的司机。
秃头上车的时候,随手将一个狭长的旅行包扔在了我所在的后排座位上,那个包袱沉甸甸的,里面装得应该是一些金属制品,当那个包袱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先是一阵生疼,同时还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一阵碎响。
正愁着怎么把青钢剑带出去呢,他就给我送容器来了,我现在都怀疑秃头会不会是我们这边的人。
我一边装睡,一边将悄悄地拉开了行李包,将青钢剑和番天印放了进去,其实我这么干,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我不知道秃头会在什么时候把这个行李包拿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打开这个包。
伊庆平那边已经发动了车子,慢慢驶离了服务区,在他之后,一辆辆载着神迹训练班学院的车子也接连开出了服务区的出口。
之前走高速,到处都是摄像头,伊庆平不敢让这些车辆同时行动,以免车队的目标太大,容易被人怀疑。
这应该是进入无人区之间的最后一个服务区了,再向前走,就是一片完全没有监控的荒路,在这样一个时间点,就算碰到了哨卡,对方见车子里的人一直在睡觉也不至于起疑。
秃头将车开下公路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是凌晨三点,车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看样子,这些人身上的阳气已经恢复过来了,但常人被阴气侵蚀过时候,就算阳气恢复了身子也依旧十分虚弱,如今的他们,已经由昏迷变成了熟睡。
坐了一天的车,什么东西都没吃,我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