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尸肯定不知道番天印究竟是怎样的法器,但它大概猜到了,它手里的大印可能是个很厉害的东西,它知道奈何不了我们,竟然想到了将番天印作为武器。
我心里想笑,可行动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我不是邪祟,对番天印没有那种本能的惧怕,就算被打中也不会灰飞烟灭,可是以甲尸的力量,这一下我要是挨上,估计下一秒钟就站不起来了。
闪身的同时,我也在计算着时机,以及番天印炁场和我之间距离。
甲尸再次从我身边掠过的时候,我立刻侧过身子,同时伸出右手,抓向了番天印炁场所在的方向。
下一个瞬间,我的五指就抓住了一个异常坚硬的东西,我估计那应该是甲尸的头。
甲尸的速度快,而且力量大得出奇,我抓住它之后,立即被它带得一个趔趄,双腿不受控制地朝着它行进的方向走了好几步。
等它的速度慢了下来,我才看清楚,我此时抓住的是它的肩膀。
不等甲尸将我挣脱开,多吉就猛扑过来,一口咬住了甲尸的小腿。
甲尸的身体坚硬无比,可还是比不上多吉的獠牙和虎牙,它的小腿顿时被多吉咬穿,浓稠的血汁像喷泉一样滋了出来。
但甲尸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它用力挣扎了两下,发觉自己无法挣脱多吉之后,就立刻转过身来,举着番天印朝多吉脑袋上砸了过去。
我立即使出天罡锁的手法,原本是想钳制住甲尸的肩膀,但由于它的身体过于坚硬,我无法***只能用尽全力反折它的关节,同时伸出左手扣住它的手腕,用力一掰。
甲尸两处关节被我锁住,手上立即脱力,番天印还没等落在多吉头顶上就从它手中掉落,我立即放开它,伸手接住番天印,同时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封魂符,甩手贴在它的后背上。
番天印回来了,甲尸也被封魂符镇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多吉晃了晃脑袋,见甲尸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才松了口,回到我身边来了。
梁厚载走到甲尸跟前,摸了摸甲尸坚硬的身体,而后对我说:“竟然连封魂符都没能彻底镇住它,它还活着。”
我笑了笑,说:“那不是正好吗,孙先生之前也说,只有活捉了它,咱们这次特训才算是圆满。瘦猴,带钢索了吗,把它绑了。”
刘尚昂没废话,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了钢索,将甲尸捆粽子似的捆了起来。
我让刘尚昂和梁厚载把光线引到外面去,然后就取了一根火把,一个人来到了隧道外面。
我估计,甲尸应该是在打洞之前将我的火蚕丝布随手扔在了地上,我必须把那块布找回来,不然的话,就这么拿着一块裸着的番天印,我早晚要被上面的炁场给逼疯。
运气还不错,我没花多少力气就在一个一尺宽的地洞附近找到了火蚕丝布。我用它将番天印小心包裹起来,又打了个结,将番天印别在腰带上。
我这边折腾完,刘尚昂和梁厚载也将光线从隧道中引了出来,一道金灿灿的光束沿着土墙上的洞口照射出来,一直传播到很远的地方,继而再次发生了折射。
光怎么又折射了,难道在远处还有镜子?
我带着心中的疑惑,朝着光线发生折射的方向走了过去。
刘尚昂他们也很快从隧道里出来,三步并两步地跟上了我的步伐。
我指着光线的转折点对梁厚载说:“那个位置好像还有一面镜子。”
梁厚载则皱起了眉头:“怎么会呢?那里应该是靠近河道的吧,咱们之前顺着河道走了这么久,也没发现有镜子啊。”
他所说的,也正是此时最让的疑惑的地方。
但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先过去看看再说。
途中,我转头看了多吉一眼,就发现它嘴里正叼着被捆绑成“茧”的甲尸,甲尸身上虽然贴了封魂符,却依旧能在钢索的束缚中微微卷动身子,似乎想要逃脱。
刘尚昂发现我正朝着甲尸那边看,忍不住问我:“道哥,你说,为什么咱们拆墙的时候它不出来,偏偏在咱们找到泉眼以后,才跑出来捣乱呢?”
我说:“它之前不出来,是因为自知斗不过咱们,可当我转动镜子时,极可能已经触动了什么东西,它才按捺不住了。”
刘尚昂:“这么说,这只甲尸智商还挺高的。”
我点了点头。
光线的折点看起来不算太远,可我们走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到达那里,水里的鱼渐渐多了起来,地上甚至出现了我们吃烤鱼留下的鱼骨。
没想到折光点竟然这么远,我不得不一次次地在地图上标注我们的位置,以防迷失方向。
其间我们吃了几次饭,也休息过几次,连续的跋涉又让刘尚昂和梁厚载变得烦躁起来,刘尚昂甚至说,光线的转折点,也许就是一个吸引我们朝错误方向行走的幻象。
我只能一边想尽办法安抚他们的情绪,一边带着他们继续前进,到最后一段路的时候,我必须连哄带骗才能让他们两个前进。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他们两个再一次面临崩溃,我觉得我自己也快了。
好在我们最终还是来到了那个折光点,它确实离河道不远,但却位于一个我们从未达到过的地方。而且折射光线的不是镜子,而是一座表面非常光滑的石碑,借着映射在石碑上的金光,我清晰地看到碑面上被涂抹了很多泥巴,这些泥如同老人斑一样松散地附着在碑面上,它们已经完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