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们几个,由于刚刚学过骑马,马背都坐不稳,更别说是策马奔腾了,只能牵着缰绳,让温顺的马儿踏着碎步走在草地上。
孙先生也没催促我们,就陪着我们慢慢地走。
一段时间之后,我看到地平线的对岸渐渐浮现出了两座高大的山丘,两山之间的峡谷像是用斧子劈开的一样,形成了一个规则的“v”字形,而溪流就是从这道峡谷中流淌出来的。
孙先生抬起手,指着远处的峡谷对我们说:“那里就是地藏墓。”
我身旁的梁厚载问孙先生:“地藏墓,是和佛教的地藏王菩萨有关吗?”
孙先生点了点头:“对,确实有关。不过地藏原本的意思是,向大地一样含藏无量善根种子,可地藏墓里所含的种子,却是恶种。古人之所以叫它地藏墓,其实是一种思想上的寄托,希望地藏王菩萨能以无量大慈悲力,化解里面的恶种。呵呵,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墓里面藏污纳垢,才让它成了两大外虚幻景之一。”
我有些听不懂孙先生的意思:“外虚幻景是什么东西?”
“是两个专门用来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做特训的地方,”孙先生略带深意地说道:“另外一个外虚幻景在四川藏区,那一个叫****幻景,建立于一个****之地上,这一个是大恶幻景,它在千年前,原本是个古战场的遗址。说起来,其实还是眼前这个地藏墓,更适合这次的特训。”
听孙先生说着这些话,我顿时对地藏墓充满了兴趣。
就听孙先生继续说道:“这里靠近西王母国的国境,在殷商时代,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大战。在一些很古老的萨满教派的典籍里记载,那场大战有好几个小国参加,他们在地藏墓一带约战,当几只数百人的军队厮杀在一起的时候,大地突然开裂,一个巨大的地洞将所有兵马全部吞噬了进去,参与那场战斗的人无一幸免。后来西王母国人为了缅怀那场战斗中的勇士,就用大量泥土在这里盖了一座山,作为勇士的墓冢,可就在这座土山刚刚盖好的时候,突然大地震动,山体从中裂开,形成了眼前这条峡谷,谷中溢出清泉,随着时间的推移,清泉也变成了你们眼前这条小溪。”
梁厚载在一旁说:“这些是历史还是神话?我怎么感觉像是神话故事呢,再说,西王母也是神话里的人吧。”
孙先生笑了笑,说:“西王母也许是神话里的人,但西王母国却是真实存在的,包括寄魂庄,很多古老宗门里应该都有这个古国的相关记载。说起来,我最早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觉得是一个神话故事而已,但当我进了地藏墓以后,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你别也没问我这么多了,有些事,进了墓自然会有领会。”
孙先生狠狠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很多话却又说一半掩一半,弄得我们心里直痒痒。
就连在这种时候一向插不上嘴的刘尚昂也问他:“墓里头都有什么?”
孙先生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
看样子他是什么都不打算说了,我们三个不光心里痒,连牙根都有点痒痒了,但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尝试着松动马缰,让马儿走得快一点。
孙先生大概是见我们心急,又说道:“这个墓,当年也是你们寄魂庄改建的,确切地说是豫咸一脉的人改建的,我估计,也只有豫咸一脉的人有能力改建这样的墓穴了吧。当初改建这个墓的目的,就是要将它打造成一个特训基地,而我这些信使,就是两大外虚幻景的看守人。”
我又忍不住问孙先生:“孙先生,之前老听你说你们信使,你们信使的,信使到底是干什么的?属于哪门哪派啊?”
“信使是一个职业,没有宗门的。”孙先生笑了笑,说:“我们这些信使,主要责任是在天下即将出现大动荡的时候先知先觉,将消息传达给各个宗门的人,并让他们到我们的堂口聚头。说起来,信使的老堂口,也有一百多年没用过了。”
梁厚载问:“信使的堂口在哪?”
孙先生说:“在它该在的地方。呵呵,你就别问了,这件事我不会说的,信使的堂口只有在它应该被人知道的时候,才会由信使通知各大宗门的掌门人。而且,我们这些信使其实是极少和宗门中的人打交道的,老柴他们那伙人算是一个罕见的例外。再往前走就要惊马了,都下来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我们几个也都跟着他一起下来了。
下马之后,孙先生又对我们说:“只有顺着溪流走,才能找到地藏墓,老刘他们那个族群就是守溪人,防止外人沿着溪流找到墓地。另外,在四川藏区那边也有这样一条溪,溪水的源头就是****幻景,老刘那个族群的另外一个分支,就在那里守着溪流。到了每年冬天,这两条溪水都会不知缘由地干涸,到了那时候,他们的族群就会迁徙到冬季牧场。”
我问孙先生:“那样的话,没人守溪,万一有人进了墓穴怎么办?”
孙先生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也问过老刘,但老刘说,他们的传统就是这样,到了冬天是绝对不守溪的,那时候进了地藏墓的人,都是因为因果报应而进墓,能不能出来,也看个人造化,和老刘的族群无关。”
说话间,孙先生松了马缰,他那匹黑马“希律律”地欢叫一声,就撒开腿奔向了远方,孙先生让我们也松开马,让这些马儿自己玩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