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师父就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才自言自语地说:“这座雕像,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一边说着,师父就摸着自己的下巴,再次陷入沉思中,我和仙儿都不敢打扰他。
可过了很久,师父却叹了口气:“唉,忘了在什么地方见过了。有道,继续走吧,咱们时间不多,别在这种事上费功夫。”
我点点头,招呼众人继续前进,仙儿则很自觉地退到了队伍的后半段,走在刘尚昂和陈道长中间。
第一座雕像出现以后,第二座、第三座雕像也出现了,我粗略地算了一下距离,每座雕像间的距离大概在一千米左右。
走过第二座雕像时,就能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哗哗”的水声,那声音,很急,也很沉重,不像是流水声,而更像是高处的水落向低处时发出的激荡声。
当我们走过这三千米的距离之后,终于来到了河道的源头,那是一个直径在五六米上下的水潭,在水潭的正上方,还有一个小型的瀑布。
虽然河道已经干了,但水潭几乎是满的,瀑布眼看着也要干了,只有一缕很小的水流缓缓倾泻,不断落入潭中。
怪异的是,尽管瀑布中的水不断填充进来,可水潭中的水位却丝毫没有变化,潭面也平静到连一丝波纹都没有。
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隐约能听到一阵急促的“悉索”声,似乎在水潭下面,还藏着一条流速很快的暗河。
师父看了看水潭,对我说:“你别看这个潭子表面上平静,底下的暗流却凶得很。”
说完,师父又转过身,朝我冯师兄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冯师兄立刻会意,伸出左手的食指,朝瀑布顶端点了点。
我也能理解冯师兄的意思,他让我们上瀑布。
之前准备的绳索派上了用场,除了仙儿以外的所有人都取出索钩,同时朝着瀑布上方扔了过去。
可瀑布上根本没有用来固定索钩的石头坎,当我们拉动绳索的时候,六支索钩同时脱钩,又从瀑布上掉落下来。
我立刻转身,朝着刘尚昂招了招手。
刘尚从背包里拿出了登山用的钉锤和一条看起来十分粗壮的登山索,然后不声不响地来到瀑布前,将第一支长钉打进了潮湿的石壁上。
他的手脚非常麻利,一边在石壁上打入长钉,一边踩着这些长钉向上爬,短短几分钟之后,刘尚昂已经爬上了瀑布。又是一阵钉锤碰撞的叮当声之后,他将绳索扔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无法想象包师兄是如何在一年之内将刘尚昂训练成这样的。
我走上前,试着扯动了一下登山索,刘尚昂将它楔得很结实,我连加了两次力,登山索都没有任何松动。
之后我就抓着登山索,攀着那些长钉快速向上爬,瀑布原本就不高,我很快就到了顶,之后我就回过身,朝下方的人招手。
这些长钉和登山索只要能承受住我重量,其他人就没有任何问题。
当我回过头去看刘尚昂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不停地揉着嗓子,脸上也是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瀑布上方的阴气很重,我们之前吃下去的糖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我的胃里也不停泛出一股股的苦腥味。
只不过黑水尸棺也同时发挥了效力,不断消解着涌入我体内的阴气,以至于我感受的苦腥味并不太强烈。
在这之后,师父他们也一一上来了,仙儿和罗菲似乎都没有感受到那股苦腥似的,两个人面色如常,可其他人的脸上,都多多少少带了一点痛苦或者恶心的表情。
师父上来以后,就拿出手电,朝着周边照了照。
一般来说,和瀑布的落水口相连的,肯定是河脉,在我们面前,也有一条河脉,河水的流速平缓,其中带着很重的阴气,而在河脉十米之外的尽头,又连着一个水潭,水潭上方,依旧是一个瀑布。
当师父将手电的光束打在我的头顶上方时,我顺着光束照射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在我头顶的正上方,是一个用石砖垒成的拱顶,砖面上似乎还有一些纹刻,可因为洞顶太高,没人能看清楚砖面上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指着拱顶问我师父:“这个地方是人工修建的?”
师父仰头望着拱顶上的石砖,对我说:“这地方原本就是一个地宫,有人工建造的痕迹很正常。”
说完,师父关了手电,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在乱坟山待了这些年了,我也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来,早年你师祖曾叮嘱过,说地宫内机关太多,除了镇尸用的主墓室,其他地方最好不要轻易涉足。你打头阵,所以要格外小心,谁也不知道那些机关布置在什么样的地方。”
我很认真地点头,又问师父:“谁会在乱坟山这种地方建墓呢,怪不吉利的?”
师父则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早年乱坟山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说不定是一块风水宝地呢。这里的阴河,在过去也未必就是阴河啊,也许就是一条普通的河脉。千年过去,这地方的风水变了,才催生出了乱坟山这样一个死地。”
师父说话的时候,冯师兄凑了过来,他将风水罗盘拿给我们看,就见罗盘上的指针正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这,跟上了发条似的。
师父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一语不发地看着冯师兄。
冯师兄说:“这地方的磁场非常怪异,师叔、有道,你们在前面走,要多加小心了。”
这时我师父才问他:“罗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