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我说话的当口,又有一个软塌塌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腿,这次我没犹豫,直接上手,将那个东西拉了出来。
和我预想的一样,这又是一具全身骨骼被压碎的尸,而当我看到它的脸盘时,立刻认出了这具尸体的身份:黄昌贵。
为什么黄昌贵的尸体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他还是以这种方式丧命。
我将黄昌贵的尸体放回血池,先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的墙壁,除了在离我最近的一面墙上有扇和墙体锈在一起的铁门之外,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入口……不对,入口的话,应该还有一个!
我抬起头,望向了房顶上的圆洞。
和之前我们经过的那间铁房一样,这座房子的顶部一样开了一个巨大的圆洞,而在圆洞旁边,也悬吊者一面极为宽大的铜镜。
在这个密闭空间里,那个圆洞,就是唯一的入口。
我想起了上次出现在龙王墓的那个黑影,从它在主墓室里攻击梁子的方式来看,那些浑身骨骼被碾碎的尸体,应该也是它的杰作。
换言之,那个黑影也曾来到这个地方,并在这里杀死了黄昌平和黄昌贵。
只是不知道这个黑影,和那些带着“葬”字铭牌的雇佣兵有没有联系。
我心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我试着朝血池深处蹚了两脚,当血水没过我的膝盖以后,血池的深度就没再发生过变化,之后我就沉着气朝血池中央走去,我此时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血池的中心,就是那股生气的源头。
梁厚载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辟邪符,紧跟在我身后。
刘尚昂原本也想跟上来,却被包师兄拉住了。
包师兄这样做是对的,在这样一个地方,刘尚昂在训练营里培养出来的那些素质是没有用武之地的,他如果跟过来,万一遇到突发事件,我和梁厚载还要腾出精力来保护他。
而刘尚昂大概也意识到事情不妙,他被包师兄拦下的时候,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突然暴怒,而是站在包师兄身边,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和梁厚载。
我走走停停,每次停下来,我都会用脚探一探池底,确定前方没有障碍物,才继续前行。
直到我终于来到血池中央的时候,我最后一次伸出脚在池底试探,终于在池中央触到了一个非常坚硬的东西。
那东西没什么重量,我脚上多用了几分力气,它就被我踢地向右滑动了一段距离。
我回过头来对梁厚载说:“池底有东西,我拉出来看看,如果有什么东西冲出来你就贴符。”
其实我说的完全就是废话,就算我不说,梁厚载也会这么做。可我当时就是想啰嗦两句,好像这样我就可以多拖延一下时间。说真的,我真的非常不愿意触碰池底的那个东西。
可梁厚载依然很认真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立刻就有大股血腥涌入我的五脏六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将手伸入池中,稍微探了一下,就摸到一个触感稍微有些粗糙的棒状物体,我猛力一拉,那东西本身也没有什么重量,瞬时被我拉出了水面。
在我之前的预想中,这一次被我拉出来,应该是某种用于施展邪术的法器,又或者是某具邪尸的尸骨。
可当我看到眼前的东西时却傻眼了,那确实是一件法器,但这种法器,却和邪术没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根和我的小臂差不多长短的降魔杵,对,就是佛教中常见的法器,降魔杵。
而在降魔杵的尖端还有一个雕工精致的六角盒子,这个盒子似乎是被人拿降魔杵以蛮力扎穿的,不但盒盖上多了一个破洞,而且整个盒子都扭曲变形得很厉害。
那就是一根没有念力加持的普通降魔杵,而在盒子里也没有散发出邪气。
我心里有些好奇,就拔下降魔杵,将它递给梁厚载之后,又打开了盒子。
由于盒盖被降魔杵扎破,里面已经浸满了血水,我稍稍将盒子倾斜,将一部分血水倒出来,就看到一个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从剩下的半盒血水中露了出来。
即便没有血水的覆盖,那个毛茸茸的东西上也没有散发出不正常的气息。
我这才松了口气,直接将它从盒子里取出来。
起初我还以为那就是放在盒子里的一团动物皮毛,可当我将它整个取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确实是皮,但不是动物的皮。
人皮,那是一整张非常完整的女人皮,它折叠成了很多层,堆放在盒子里,最初露出盒面的,就是头皮上的长发。
看到这么一个东西,我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同时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我没回褪π趾土跎邪菏鞘裁捶从Γ只是感觉梁厚载猛地后退了一步,血池中顿时翻起一阵波浪。
而我则强忍着恶心,将人皮重新得好,将它放回盒子里,盖上盒盖,又将降魔杵扎在盒盖的破洞上。最后又将降魔杵和盒子放回了血池中央。
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我的手全程都在微微地颤抖。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把手里的东西扔掉岂不是更干脆?
但就当时的情形来说,没人知道这张人皮为什么会出现在池底的,而当我将它拿起来之后,也没人能说清楚之后会不会发生不好的事。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这里的东西保持原样。
毕竟那个盒子里装得是一张人皮,加上又处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