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墨尘，早已被怒火填满了胸膛，因为他对面站着的，正是那个害的他家破人亡，几世无法与林婉儿团聚的真正仇人。

这样的人，居然还活着！

自己的岳父，林婉儿的肉身，还有林家的上上下下，可以说都是死在石玉之手。

自己的几世生命，皆是在记忆苏醒后夭折。

更不用说在上一世，自己更是被他洗脑，成为了一把刺向林婉儿的毒刃。

这每一件事，都是鲜血洗礼的仇恨，苏墨尘对于他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即使苏墨尘知道自己不是萧千雨，不是上一世的叛徒，但那股恨意，却像是印在了血脉中，刻在了骨头上，只要苏墨尘一看到石玉，就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

此刻苏墨尘的双眼早已通红，不知多少次尝试想要挣脱锁链。

苏墨尘知道既然自己几世都被他杀死，那这次又怎么可能幸免，哪怕让他受伤也好，只要让他付出些代价，让我怎么做都可以。

土源、木源都落入了他的手中，唤醒林婉儿几乎无望，苏墨尘此刻一心求死，只想带上眼前这个畜生。

“看看你，当初多么的风光，偏偏要和我作对，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你活该。”

和眼前这位被自己几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说话，让石玉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你再愤怒，再恨我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照样快活的生活了几千年，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生离死别。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你一次又一次的转世，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照样怀恨而死。”

说到这里，石玉戏虐的看着苏墨尘，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不一样的东西，但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不过并没有过多失望，因为他还掌握着一个重要的秘密，足够击溃苏墨尘的心神，只是越是重要的东西，越留到最后说，才有意思。

所以石玉便又继续说着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却一点一点触碰苏墨尘心理底线的话。

“可笑的是，你每次死去，都会满怀希望地进入下一次轮回，以为总有一世能够让你梦想成真。只是，你的梦想成真了么？你再次被我抓到了，这可是你的最后一世啊，连我都有些感慨。”

说完这话，石玉竟然真的叹了口气，只是这声叹息是对着他鸟笼中的凡鸟，羞辱意味十足。

“我可是真心觉得感慨。这次杀了你之后，你我之间的因果就将彻底了解，想想都让人觉得十分不舍，咱们可是有千年的交情。”

石玉在说这话时，已经距离苏墨尘十分接近了。特别是在说交情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脸几乎就贴在苏墨尘的耳朵边，但是任凭苏墨尘怎么努力，都咬不住分毫。

“哈哈哈哈……”

石玉突然直起了身子。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活像一只疯狗，除了乱咬人，你还会干什么？”

“我还能把你干上天。”

苏墨尘盯着石玉，恶狠狠地说道。

“欸有，不错啊，有进步，都会说话了。”

“哼！从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心胸狭隘至极，龇牙必报，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都没变。”

苏墨尘不愧是石玉的宿敌，一语便戳中了石玉的要害，让他立马阴沉下脸来。

“狭隘？我的性格，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败军之将来评头论足，简直不知死活。”

“那好啊，你杀了我，就再也听不到这些话了。我一死，再没有人敢对你评头论足了。”

“你在将我？哈哈哈，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世上有的是比死更痛苦的事情，你我千年交情，你在这世界走上一遭也不容易，如今前路已尽，我会让你再也生不起想要轮回的**。”

“哼，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你的折磨。”

“有骨气，我喜欢，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硬气，可不要让我失望。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事情要与你好好聊聊。”

“我与你这个畜生，没有什么好聊的。”

“是么？可我想要与你聊的，是林婉儿。”

“你已经把她害成那个样子，难道还不放过她？”

“放过她?我当然能放过她，对于一个死人，我有什么好放不过的。哦对，我忘了你不知道的，你一直拼命在救的其实是一个死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我自然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你在寻找五源的过程中，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哪怕一次？”

林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太师椅，放在了石玉身后，石玉顺势便坐了下来，玩味地看着苏墨尘。

苏墨尘没有回答，因为他确实怀疑过不止一两次。他总觉得身边的人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从来不敢去细想，也不敢去追问。

苏墨尘害怕真相的残酷，害怕知道真相后自己是否还会有活下去的动力。

所以他不让自己去细想，只要按照东方孽说的去做就好了，他是不会骗自己的。

“东方孽骗了你。”

石玉没有给苏墨尘留下任何幻想的余地，直接撕碎了他的所有美好，揉碎了给他看。

“所谓的魂珠，可不是什么灵魂沉睡的场所，而是灵魂消散后的结晶。”

“你住嘴。”

“而且不是所有的灵魂都能凝结魂珠，只有自愿放弃自身后世轮回，能够做到舍弃一切的人，才会在灵魂消散的最后一刻，以自然之力，凝结绝魂之珠。而且这魂珠还因生前之人的目的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