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虽是很轻,那磅礴而恐怖的魔力,却令其深深涌入每个人的耳朵里面,嘉文随时将手帕丢在地上,他转过英俊的面孔,凝视向掌权新秀,德莱厄斯的眼睛。
“德邦是正义之所,吾以嘉文二字起誓,绝不会率先破裂瓦洛兰大陆的和平,即便你诺克萨斯千疮百孔。”
虚伪的正义。
诺克萨斯之手的虎眸眨了一眨,他还是与嘉文点头以表赞许,说起来,倘若此番因为北陆咽喉而燃起第三次符文之战的话,战争学院的名声会遭受到整个符文之地征讨的。
你要明白符文之地除了九国以外,还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中立国家,他们虽然低调而深居简出,可是追逐远古神灵之力的他们依然在瓦洛兰具有不可小觑的地位。
这种特殊而尴尬的地位,才真正是最让战争学院感到忌惮的。
在会议陷入死寂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索拉卡抬起了她泛着星辰光泽的秀靥。
她用恍如白昼的纯净眼眸出神的看着玉砌穹顶,略有嘶哑的声充满着悲天悯人的说:“符文之地的情势不容乐观,北方近几年一直遭受着雪灾侵蚀,南方瘟疫蔓延,来自征服者海岸的海啸也愈发加剧。”
“诸位,魔法肆虐导致炙热的沙漠之地和荒凉的冰苔原越来越近,恐怖的热浪和寒冷的暴风雪正在将毒手遮向整个大陆,我们所居住的符文之地,真的已经遭受不起战争的侵蚀了。”
恕瑞玛的领袖沙漠死神·内瑟斯的眼中骤然亮起了两道深红的光,“难道要放任诅咒恶魔的所作所为吗?”他的嗓音比干枯的黄沙流过指缝时的寂静还要悲凉。
“众生扰扰,其苦何量。”
“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有错。”
比众星之子·索拉卡还要低沉嘶哑的声音,仿佛收音机的信号紊乱而产生的神秘噪音。
在这句嘶哑阴沉的话语落下的时候,所有人头沉寂着低下了脑袋。
他们竟然无言反驳虚空先知的话语。
是的,那个叫吴文胥的少年,他从来就没有错,他只是一个在边境侥幸活了下来的可怜士兵,却成了战争学院为维持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争端而做出的替死鬼,实际上,战争学院已经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亚索的生命,而诺克萨斯的北陆咽喉更是遭受了灭顶之灾。
“我感受得到来自虚空的召唤,邪恶的力量在日益滋长,混沌将要来临,一个时代,一场浩劫,已经不远了……”
符文难,真的要来临了吗?
……
铁脊山脉的寒流比往日要来得汹涌,冰冷的雪原旷地里不知为何竖着一个高高雪堆,与周遭积平的雪地显得格格不入。
寒风呼啸,大雪掩埋。
谁也不曾会想到,在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常的雪堆底下,埋葬的会是那位一剑斩天堑,震惊世界的疾风之刃·亚索!
现在,厚重的雪堆旁边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女人有着一头灰白的短发,看起来精干而无情,她精致的瓜子脸蛋上已经飘满一层厚重的白雪,她任由北风凌烈的刮着面颊,纹丝不动。
当一缕短发冻结着被北风吞噬而飞的时候,她忽然微笑着低下头,将素手埋入了雪堆里,那双手很快被冰雪冻得刺痛红肿。
北风之中,回荡起一声似诗吟的喃喃自语。
“断剑重铸之日,骑士归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