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舞起了凌烈的风。
那些风来的忽然来的猛烈,以至于生生压制了铁脊山脉的呼啸,深渊里罡风的怒号,它们疾行而来,疯狂而至,是毁天灭地的疾风之阵!
无穷无尽的魔法涌向断剑的身躯,疾风之刃愈明亮,愈震撼,它此刻更像遮蔽苍穹的龙卷狂云,整片剑身处处出压抑着的低沉嗡鸣。
雪域的冰雪在颤抖。
整片佛雷尔卓德王都像是汇聚了风的巢穴,不断构造出难以想象的破坏力。
吴文胥稳稳的握紧疾风之刃,那柄剑已经变得比魔剑更加耀眼而闪烁,那柄剑被吴文胥握在手中,好像一个完整的世界。
没有人知道这柄剑此刻有多重,亦没人能够估算出剑身上盈满疾风的力量。
“此剑之势,愈斩愈烈。”
亚索豪迈的喝着烈酒,双眸中跳跃出异常猛烈的光芒。
“挥剑吧,吴文胥!”
“你想毁灭这个雪域吗!你敢挥下去,他们都会一起死掉的!”
剑魔无法再保持的淡定,尽管他此刻是一把剑。
吴文胥汇集的恐怖魔技,亚托克斯都无法估算出那究竟会具有何等的毁天灭地的威力!
“他们不会死,因为这是正义之剑。”
领主大人高高举剑,无穷无尽的飓风吹乱了吴文胥的鬓,吹干了血迹与污垢,他双眸深邃如宙宇,吐纳出亚索常挂在口边的古老谚语。
“荣耀存于心,而非留于形。”
颤栗的雪域里,所有的风已经汇聚于疾风之刃,磅礴的、浩瀚的魔法粒子构造出银河般举世无双的画面,它们已经压抑的太久,等待的太久,它们终于不必再久等了。
“吾之初心,永世不忘!”
无形飓风霎那间变为燃烧的龙卷,那之中又带着灵魂挽歌的究极灵魂之力。
疾风、骷炎、灵魂,那是吴文胥最强魔技——白风獠炎之殇!
吴文胥挥剑,用尽毕生力气。
没有人看得清这一剑,因为这是真实的圣阶之力,是聚集了雪域里所有魔力的至强一剑!
这一剑明明凝聚了无限飓风,挥出后却异常安宁。lt;gt;
雪域之中,风平浪静。
然后,千里之外的铁脊山脉突然山峰崩塌,落下大片的滚石,烟尘四起。
雪域的地脉深处出龙腾虎啸的悲鸣,好像遭受了某种不可违背的力量,竟开始四分五裂、土崩瓦解。
天空出现异象。
许许多多连绵不绝的透明碎片在虚无中裂开,那是空间被扭曲到极致后毁灭的痕迹,在虚无的尽头,有一道冷白色的爆风炎弧斩冲向了剑魔。
那道剑弧越了对力量描述的范畴,因为它太过霸道、太过豪迈、太过坚定!
就算是骷炎天君也无法看清光弧斩击的轨迹!
光弧是从空间的虚无中破开的,悄无声息,它凶狠的从魔剑的剑刃上斩过,仿佛禅间微风,未曾出半丝的声音,然后笔直的冲向更远的苍穹,携带着多米诺骨牌般碎裂的空间,直到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噗……”
随着白风獠炎之殇从眼前消失,领主大人猛地喷了口鲜血,倒塌在地脉的废墟里。
众人坐在塔西列奥的身上,从天空眺望,现远方铁脊山脉的一座山峰,竟硬生生的被飓风吹断,而佛雷尔卓德的王都,已经彻底塌陷,化为废墟!
一个人,以一剑,竟摧裂出此般可怕的威势……
吴文胥借助灭世者的死亡之帽强行提升至半圣修为,又抽剥了整片雪域的魔力施展出毁天灭地的一击,此刻的他,脸颊凹陷,虚脱到连手指也无法动弹。
“不错。”
亚索话语简单,代表着内心深处最直接的崇敬。
“亚……亚托克斯怎么样了?”
努努吞咽着唾沫,心惊胆颤的看向远方剑魔。
那柄邪恶的释放着血腥和戾气的魔剑,依然骄傲伫立在天空中,纹丝不动。
“吼!”
尽管隔着很远,塔西列奥还是受不了那刺鼻的恶臭,重重打了一个响鼻。
或许是塔西列奥的响鼻打破了雪域的宁静,又或许是魔剑傲然的身子到了极限。
在众人眼睁睁的凝视下,血腥滔天的魔剑,竟像平静的湖泊一分二,自剑锋两寸处断裂,缓缓推移。lt;gt;
魔剑断了。
代表着亚托克斯意志和身躯的剑断了。
断为两截的魔剑,几乎成了一把寻常无其的破剑,一丝不再停留的坠向大地,很快溅起了轻微的尘雾。
我有疾风刃,只手可屠圣!
犯我吴文胥者,虽强必诛!
看着那副画面,众人几乎喜极而泣,恶魔之王·吴文胥,真的斩断了圣十的剑!
魔剑毁坏,代表着亚托克斯圣域的终结,塔西列奥终于不必再打响鼻了,那些血腥扑鼻的恶臭如同潮水般迅的退去,千古雪域在逐渐回归原始的气息。
“咳,咳咳……”
淡淡的雾尘里逐渐显露出一道似人非人的影。
暗裔剑魔·亚托克斯双臂垂直的倒在血泊里,十分的虚弱。
断裂的魔剑伫立在他的右臂旁,他的身体自左肩开始直到腰际,弯弯曲曲的断为两截,满身尽是暗红的血污。
千百年了,他暗裔剑魔从未曾如此虚弱而无力过。
“小子……”
他因为努力想要说话,肚子里破裂的肠子喷出一大股的污血,疼得他剧烈抽搐。
吴文胥与他的距离隔得并不远。
二人仅仅隔着十丈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