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九龙,尖沙咀。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小妞妞,你笑的甜蜜蜜……。”
欧阳文辉用手指绕着奔驰车的钥匙,哼着幸福小曲,一步三摇的在金巴利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内慢慢晃悠着。
如果不了解欧阳文辉近期个人经历的人士,看着此时的欧阳文辉完全察觉不出其不久之前刚刚经历了一场个人生命史上最大的危机。
回想着自己前些天了无生趣的思想状态,欧阳文辉忽然觉得自己妹妹的眼光好像比自己厉害多了,真没想到这个大龄妹夫谈起国际大势迎逢钻营居然头头是道,眼下自己能摆脱心结,还是真多亏了这个便宜妹夫的开解。
前些时,被梁远逼着,在港督府附近拍完片子不久,欧阳文辉也不知道梁远到底打算做什么,好比身背炸弹战战兢兢盯着导火索嗤嗤作响的倒霉鬼,欧阳文辉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中,连公司里新进的水嫩小模都没了招惹的心思。
倒是混江湖日久的韩道本在得知共和国内部发生了一系列权利博弈之后,结合着香港市面上发生的一些事情,略微的品出了一些微妙的味道。
当然,某些毫无事实根据的猜想老辣的韩道本没和任何人提起,相比这种足以改变世界历史的权力博弈,一个香港社团的带头大哥在整个事件中连蚂蚁都算不上,只要不是缺心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才是最好的选择。
韩道本对于香港报界爆炒的各种主义和政治信仰毫无兴趣,在事情最开始的风暴吹过之后,反而有一种捡到宝的情绪开始在韩道本心里蔓延。
作为本地土著,香港本地大亨的发家史韩道本实在是在清楚不过了,不客气的说,相当一部分香港富豪的第一桶金,都源自四十年前共和国和美国在那个半岛上所进行的战争。
看着自己的便宜小舅子一副了无生趣,就差以泪洗面的苦逼过日子,被枕头风吹得偏头痛的韩道本决定充当欧阳文辉的人生导师。
“文辉,你知道香港霍家是如何从小富走向暴富的么,你知道香港繁荣最大的依仗是怎么来的么?”
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心眼必定是不缺的,除了在伪?梁土鳖那里栽了一个大跟头,欧阳文辉向来都把自己划到人类精英的那个圈子中去。
听着韩道本突兀的提前本港富豪霍家的发家史,欧阳文辉的眼睛顿时一亮,若论来钱快,投资少,门槛低,这个星球不会再有比走私更加快捷的致富通道了。
而现在,共和国所面临的局势颇有些当年故事重演的味道。
“文辉,社团的历史你可比外人清楚得多,早年间社团的基础是国民党政府从大陆跑出来的败兵,社团的骨干则是正宗的黄埔嫡系,更别说社团另一大佬的爹就是**少将……。”韩道本的声音里忽然包含了某种讽刺。
“文辉,雯雯应该和你说过我家的往事吧?”
欧阳文辉频频点头,欧阳文辉的妹妹欧阳雯雯嫁给韩道本之后,对韩道本早年混社团的往事略知一二,回娘家闲聊时曾和欧阳文辉说过,韩道本喝醉后曾在家中破口大骂——那个破党连tm的混黑社会,都有嫡系旁系之分,当初被人赶到鬼岛上去简直就是活该。
当然,这种多年的利益纠缠如果不是事情的直接当事人根本搞不清是非曲直,欧阳文辉只是知道韩道本对掌控着社团决大部分资源的项氏家族有着极大的不满。
“就算早年间社团在香港影响力最大的时候,我们除了替**养着败兵、减轻国府的财政负担之外,更大的作用无非是国府在香港办肮脏事的一个尿壶而已,等老一辈社团骨干去世的去世回台湾的回台湾,社团与其说是社团还不如说是较为特殊的经营公司更恰当一些。”
“大陆改开之后,国共意识形态尖锐对立的形式有所缓和,所谓的阶级斗争也承诺永不再搞,有些事情更不再是禁区,既然都是当尿壶,为何……。”
“有霍家这种明显的例子存在,为何不当当初胜利者的尿壶。”欧阳文辉猛地恍然大悟,这句话顿时脱口而出。
韩道本点点头,看着欧阳文辉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做片场时虽然大陆来的那波人封锁的比较严,不过我当初留了个心眼,安排人在附近的高楼上用望远镜大致看到了拍摄过程,具体拍了什么文辉你不要多问,我只能说将来这事运作好了很可能是一个善缘,毕竟外景都是我们出面安排的。”
“对于那个少年来说,我们的底细绝不难查,在了解我们的底细甚至有过冲突之后依然选择同我们合作,就表明我们在他眼里具有一定的价值。”
“当时在诺顿罗氏律所替那个少年出头处理事务的人叫做祁连山,有趣的是在他身边看似处于下属地位的那个老外居然是当年名震香港的怡和大佬纽璧坚,文辉你想想现在股市上关于怡和即将撤资香港的风言风语,有些事情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韩道本感慨的说道。
关于怡和撤资香港这种事情由于喊了多年的缘故,在香港可以说是妇孺皆知、人所众闻,不过怡和体量过大接盘侠难找对于香港民众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欧阳文辉刚想反驳韩道本哪有那么多资本买下怡和,脑海中自动浮现的那张源自德意志银行8.79亿美元的收入证明彻底的击垮了欧阳文辉的疑问。
“姐、姐夫,啊……妹夫,莫,莫非那个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