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伟看着付启立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就知道付启立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解释,不过付启立不相信也没办法,对于何云伟来说虽然已经晋身为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但对公司的了解只局限于盛京香格里拉正在进行的业务,对于整个集团的详细情况仍然处于云山雾罩之中。
“市长,您听我说个事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何云伟说道。
毕竟是体制内出来的,如何消除上司的疑虑何云伟还是知道,集团别的部门不提,目前香格里拉进行中的酒店、住宅等项目和政府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如何何云伟也不能让城市的父母官对公司心怀不满。
“从今年春天开始,盛京香格里拉已经换了五任总经理了,平均两个月一位,我是第五任。”何云伟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何总是第三任呢。”付启立兴趣大起,笑着说道。
虽说再建中的香格里拉酒店是盛京乃至东北第一高楼,也是付启立重点推动的项目,但在项目落地之后,付启立对香格里拉的关注就降了下来,毕竟作为一个拥有600万人口的城市的直接管理者,付启立每天需要处理的公务无数。
因此香格里拉这大半年频繁的人事变动,付启立还真没有下边直接打交道的区里知道得详细。
“祁总是香格里拉首任总经理,五月份时被公司调去了香港,听说是举家搬迁,接替祁总工作的是位叫做张怡的女士,接手后没到一个月被公司调去了美国,然后总部又派下来一位台湾老总刘文岳,刘总在香格里拉呆的时间比较长接近半年,完成了收购市无线电一厂之后去了民主德国。”
“接替刘总工作的是原无线电一厂的鲁恒升,不过鲁总上任还没到半个月,就被集团调到南湖科技园那边去了,然后我接到公司的通知接手鲁总的工作,算起来刚好是第五任。”
“集团总部设立在香港,同时在美国、民主德国、联邦德国都有分支机构负责当地业务,从资料上看集团应该是在去年成立的,目前正处于快速扩张期,业务范围很广,光我知道的就涉及了电子、外贸、冶金、家电、机械等数个行业。”
“我个人感觉幕后的老板应该是香港某个知名财团的晚辈,否则扩张的脚步和决心绝对不会这么快、这么坚定。”
“不瞒市长我虽然是香格里拉的总经理,但确切的说是一名贯彻总部决定的执行中层更为恰当,平时工作根本不用去考虑企业的市场前景、投资之类的问题,唯一的工作就是贯彻集团的意志,对集团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不光是我,包括我的几位前任都是一样的所知不多。”何云伟最后还把祁连山等人一同拖下了水。
不过在工作交接时,鲁恒升所说的有实在解决不了的困难,去南湖科技园找李远玲这个老板娘的小道消息,何云伟却没同付启立透露半分。
“大财团啊。”付启立沉默片刻感叹了一句,算是认可了何云伟的说法。
也难怪付启立产生误解,经过两年来高速发展,脱胎于铁路大集体的那个贸易型企业早已面目全非,从早期的重组到下半年的频繁分拆,从最初的香港远嘉里边已经分出了四个相互独立的企业。
香港基础电子与集成电路制造公司和南湖科技园的芯片实验室合并,由苏良宇出任总裁,负责电子产业方向上的业务。
原来的盛京无线电一厂被合并到香港香格里拉发展有限公司的名下,负责无叶电风扇、空气净化器的制造与全球销售,在梁海平被党国招安之后,梁远的小婶张怡管着这一摊业务,算是何云伟的直属上司。
而国内的绥芬河大市场和民主德国的超级购物中心被梁远单独重组,成立了一家叫做丰远国际物贸的企业,作为目前整个集团产生利润最多,下辖员工最多的企业,依旧由刘文岳管理。
至于梁远当初成立香港远嘉的初衷,成立信托公司和注资深圳开拓银行的相关业务也一并被梁远剥离了出来,重组成一家叫做联合信托的纯控股企业。
经过大规模的瘦身之后,香港远嘉名下只剩下了南湖科技园的燃机、冶金两个实验室,对于梁远来说,一待同罗罗公司的合作尘埃落定,两个实验室注定会合并到新企业之中的,届时成立一年多的香港远嘉将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皮包公司。
这也就是梁远没怎么涉及到制造业,名下企业都是外贸型居多,否则单单这些公司间的重组就够梁远喝一壶的了,没个三年两载的都别想恢复正常,就算这样在香港著名的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协助下,整个香港远嘉的分拆工作也得农历年前后才能彻底完成。
目前一片混乱的远嘉集团别说付启立和何云伟了,就连梁远这个创始人想要彻底的厘清都得花上一段时间,不过梁远这一番折腾下来,到是把香港远嘉源自国内的最后一丝痕迹给彻底的清理掉了。
付启立和何云伟随意的聊着外资企业和国营企业管理运营上的种种异同,片刻后737客机滑行到了登机廊桥附近。
看到客机缓缓停稳,一直和李远玲交换着各种意见的罗伯森特从欢迎人群的后方走了过来,并肩和付启立站在一起,迎接来自英国的罗罗公司高层。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对于外国人士来说神秘还是第一印象,当罗伯特?爱德华兹得知眼前来给自己接机的付启立,是盛京这座近千万人口的最高行政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