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早就知道,一家人,有找一日能够认祖归宗是老爹心里的执念,陈义辉那婆娘的话,可谓是及其诛心,老爹早已经是一败涂地。
陈平也是豁出去了,那管那么多,反正陈义辉是在吹牛逼,他也不怕,看谁能吹,反正陈义辉也不敢将余佑章请来亲自对质。
“呵呵…”
陈平再一次抢在了老爹之前说话。
不过这一次,陈平直接站了起来,小胸脯挺得笔直,异常认真:“爷爷,大伯,二伯,小玉是真的还良了,真的,还是我那县令叔叔亲自办的呢,昨天我还去余叔叔家里吃了饭来着,他说就这几天就会将文书送过来,到时候还要给小玉分地呢…”
县令老哥儿,县令叔叔!
县令老哥儿是官府当差的陈家老二陈义辉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整个雁坝村的人都知d县令叔叔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用异常诚恳真挚的口吻说出来的。
现在,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满桌子的人全都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傻眼了。
气氛起码整整凝滞了有十个呼吸的时间。
“哈哈…”
随后便是陈义辉一声怒及而笑的狂笑划破长空:“县令叔叔?你还真敢说,三弟,四郎这孩子恐怕是吃错药了吧?我早就发现他神志不正常了,等过了年,你可得好好带她去看看大夫…”
陈义辉的话音一落,又见那刚才一脸僵硬的桃花脸陈罗氏开始捂着胸口嘲笑:“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陈赵氏不解:“二嫂,你笑什么?”
陈罗氏笑d县令叔叔,一个十岁的奴娃子说县令大人还请他去家里做客,这难道还不好笑吗?”
“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反正接着又是陈义安和陈赵氏后知后觉的嘲笑。
满屋子,全是他们嘲讽到极点的声音。
陈平倒是无所谓,一脸自信的看着他们笑个够,反正是骡子是马,大家拉出来溜溜,为了小玉的事情,陈平一点都不能让。
要是真逼急了,大不了拉下脸去求余露雪就是了,反正她爷爷的官比县令还大。
当然,这种挟恩求报会让人很不耻,若不真是逼急了,陈平并不想走这一步。
心里这般想着,然而小武见这么多人嘲笑陈平,当即勃然大怒:“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大哥说是,那就一定是!”
“哈哈…又是一个孩子!”
“哈哈…”
“哈哈…”
小武这一怒,一屋子的人,嘲笑得更加厉害了几分。
然而,屋子里一群人正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忽然,陈家的院子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请问?这里是陈定山的家吗?”
“谁啊?”
大伯母陈李氏当先起身出去开门。
接着便听那屋外的人又说道:“小的是来送陈子玉的良籍文书的,我家大人说明儿个就过年了,先将良籍文书送过来,让你们一家安心过年,等到元宵之后,衙门正式办公再差人过来落实后续划分田地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