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英明,您既召见,老臣岂有不见之理!”帷幔之后,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一身一品文官补服的男子。
“杨清,果然是你。”太后眼神清明,语气里满是笃定,似是早就预料了一般。
“娘娘似乎更希望是别人?”杨清嘴角含笑。
“不过是以为你能玩出更多花样罢了。”太后仍旧端坐高堂,不畏不惧。
“太后倒是不惧。”杨清环视一圈,“现在外面可都是老夫的人。”
太后摇摇头,老神在在道:“你能掌控内廷,却不能掌控燕京。”
“娘娘说的是。”杨清顿了一下,继续道:“如今就看娘娘肯不肯帮忙了?”
太后挑了挑眉,反问:“你挟太子难道还不能令诸侯,非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太子毕竟面嫩,恐不能服众。现如今,在场诸人的性命都在娘娘的一念之间了。”
“大人的胃口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太子妃,看得太子妃惴惴不安,“哀家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妇人,哪里能在乎那么多。”太后却是十分光棍。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等于有了弱点。”杨清挥了挥手,身边一个一身青色短衫、环抱长剑站立的年轻男子立马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周菀身边,伸手成抓,向她袭去。
周菀想躲,奈何那男子身形如影,不过一下,就被他捏住了喉咙。
太后瞳孔微缩,目光如炬,“杨清,你敢!阿宁对你毫无威胁,你放了她。”
四皇子李璟一脸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二皇子隐藏在众人身后,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与杨清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三皇子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贤妃看了一眼他,又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五皇子。
杨清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微微眯了眯眼睛,“郡主怎么会毫无威胁呢。”
杨清右手抬了抬,众人这才看清楚他右手指尖把玩的一枚金色令牌。
“金牌令箭!怎么会在你这里!”周菀脸色大变,满脸震惊的看向福慧。
福慧侧过身子,避开她的目光。
周菀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脸色显得惨白,额头净是冷汗,不敢置信的看向杨清:“福慧是你的人?”
“郡主的人,自然个个都是顶顶忠心的。”杨清嘴角扬起,“可是奴仆也是人,他们也有家人,不过是拿个似是而非的消息逗一逗,她就上钩了。”
福慧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杨清,一脸崩溃的冲上来,却被杨清身边的人制住了,声嘶力竭,满脸都是绝望,“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我弟弟呢?我弟弟呢?你告诉我弟弟在哪啊?”
杨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背主之人,不外乎此。”
福慧心头大震,看向周菀,眼眶里全是泪水,“奴婢有负陛下托付,背叛郡主,愧对郡主再造之恩,自知犯下大错,不求郡主原谅,只求来世当牛做马,能偿此恩!”
言罢,嘴唇紧闭,面容似是十分痛苦,不多时,便有血迹顺着嘴角滑落。
却是已经咬舌自尽。
周菀心底一凉,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杨清愣了愣,旋即脸色又平复了下来,轻叹一句,“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干脆。郡主,看到有人因你而死,难道没有一点点愧疚吗?”
周菀皱眉,回视杨清,不必不闪,“杨大人的才能我没能见识过,这无耻的功力倒是无人能及。”
杨清挑了挑眉,笑着道:“郡主如今身陷囹吾,还有工夫逞这口舌之快?”
“大人活得久,就一定笑得久吗?”周菀反问。
此时,余江进得殿中,走进杨清,压低声音道:“大人,办妥了。”
杨清面上浮现出明显的笑意,“起码现今看来,笑的人还是老夫。”接着嘴角一扯,有些不屑的道:“神将后人,不过尔尔。”
说罢,向那青衣男子使了个眼色。
青衣男子手下使力,周菀顿时觉得喘不上气,只觉得好似要似过去一般。
李璟吓得满脸苍白,“放开阿宁!”
太后双目睁圆,厉声喝道:“杨清,你放了阿宁!她是忠骨之后,神将为国捐躯,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天下百姓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杨清你敢!我让太子哥哥赐死你!”大公主很是愤怒的喊了一句,立马便被皇后按下。
杨清看了一眼大公主,轻嗤一句:“蠢货。”
杨清挥了挥手,青衣男子立马松开手。
周菀脖颈上显出两个乌青的指印,她只觉得喉咙被掐得生疼,每一口呼吸都觉得好似往身上插刀子一般难受。
杨清嘴角含着笑意,一脸运筹帷幄之态的看向太后,“他们的死活太后娘娘不在意,这郡主殿下娘娘总不能不管吧?”
“爹,你放了阿宁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太子妃脸上两行清泪簌簌而下,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满身猖狂之态的杨清。
“放了?”杨清冷笑一声,“我杨家没有你这般无用的女儿,连自己的丈夫都拢不住,老夫如今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了,你让我停下来,做梦!”
“太子呢,您将他怎么了?”太子妃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着急。
“自然是在他该在的地方。”杨清嘴角勾起。
太子妃脸上显出崩溃之色,大哭一声,“太子爷,是我害了你!”
李璟想要起身,却被韩贵妃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