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道,“他们该不会是想用计偷偷让我们服下吧?”
寇子佩手里的草药都快被他捏成碎末儿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这样,今天死了的那个人一定是因为知道他们的秘密,于是惨遭毒手被解决了。”
“对!”尹意的眼睛发着光,“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毕竟他刚醒来和我说的话就是在传递信息。”
“那他在临死前应该还留下了什么吧,他一直握着一个水杯,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寇子佩绞尽脑汁想着,不一会儿,他和尹意都看着对方,眼里似有微澜在闪,两个人都有话想说,便同时开口:“水。”
简洁的一个字掷地有声,两条声线完美的重叠在一起,奏响了默契的音符。
尹意笑的灿烂无害:“他说不定是想告诉我们,萨洛莎是通过水而传播进人体内的,如果军营的将士们都喝了带有萨洛莎的水,后果不堪设想。”
寇子佩点头:“巧了,和我想的一样。”
解决了这个大疑问,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下来,只觉身体一阵疲累。
“我们回去睡觉吧。”寇子佩道。
尹意为难:“可是……我不被允许走出这里。”
寇子佩知道,一定是常将军下的命令把尹意给软禁了,尹意是他的人,常将军不好意思来硬的,软的总还是要先把尹意给看住了。
“你是我的人,我说你能走,就能走。”说着,寇子佩走过去一把勾住尹意的脖子,牵着她往外走。
没人敢拦。
自从寇子佩听到李骐要让青锋检查尹意身上有没有银云标记之后,他便恨不得让尹意全天都待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哪还敢放她一个人睡觉?
尹意晚上做了个好梦,她梦见自己走到了山崖的边缘,她一失足就快要掉下去,这时候,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拉住了她。
那双手是寇子佩的手,这不是一个噩梦。
翌日一大早,寇子佩便找到常将军和王幕,说了自己昨晚和尹意的猜想,问他俩平时将士们喝水的来源是哪里。
常将军和王幕听完先是感觉到十分震惊,后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事态也严重起来。
王幕:“军营里将士们平时喝的水都来自山下的井水,每天有人负责去担,那口井里的水是公用的,除了军营有人喝水,附近有不少村子里的人也去那口井里打水喝,如果真有人在那口井里做什么文章,后果将不堪设想。”
常将军也皱起眉头:“那口井平时根本没有人关注,我现在马上派人昼夜去看守,绝不让生人靠近半分,往井里投任何东西。”
“那就麻烦二位了。”寇子佩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将士们喝水的水源被保护起来,寇子佩的心里却一直还不安稳,他下午和李骐在军营里品茶下棋,忧郁的神色总是时不时会浮上来。
“下个棋你至于么?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觉得要输了?”李骐低声笑道。
寇子佩将了李骐一军,开口:“我是想到了萨洛莎的事,心里总是安稳不下来,虽然井被人控制住了,但是军营里不一定能风平浪静啊。”
李骐落了一子:“那倒是,有时候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就像我现在啊,我怎么总觉得今天我要输给你了呢?”
寇子佩扯了扯嘴角:“我觉得你的感觉是对的,我们没必要再下了。”
李骐没劲的直了直身子,棋局已定,没有再下的必要,他问寇子佩:“尹意呢?自由了吗?”
寇子佩喝了一口茶:“对她来说,现在自不自由无所谓,毕竟她从早到晚把自己关起来研究萨洛莎。”
李骐哈哈大笑:“还挺执着。”
突厥营帐内。
老主人在灵堂前烧了一炷香,朝曾经死去的统军首领拜了一拜,白雾渺渺浮在上空,模糊了人的眉眼,塞外晚上狂风怒号,裹挟着哀怨的幽鸣,一路吹向无边苍穹。
“后天就是将军的忌日,准备的怎么样了?后天晚上能准时动手吗?”她问站在身边的两个属下。
其中一个属下立即回答:“一切准备就绪,萨洛莎即将向世人展示它邪恶的美丽,后天一定会给将军一个完美的礼物,告慰他在天之灵。”
老主人闭上眼睛享受了片刻的安静,然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朝灵堂里的灵位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悲凉的笑意。
☆、小媳妇
又过了一天,军营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军旗迎着风呼呼舒展,没有人能预料下一秒战争会不会一触即发。
战士们训练的更加刻苦,唯有紧张、压迫和近在眼前的威胁能让他们精神高度集中,吃比平时更多的苦,有支触手可及的箭似乎已经绷在了弦上,只等一声令下,万马千军,兵戈相见。
日头从东边升起,一路高升,西移,渐渐跑到西边,天边的光彩暗了又明,明了又暗,直至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月亮撒着清辉,爬上树梢,又过去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