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了他话。
“那我就是撇了这个家也要你!”
总算换来一个淡淡的笑,徐井桐盯着她唇角的小梨涡,迷人得不得了。随着樱唇翕动他彻底沦陷了。
“你可舍得?”
他三指朝天,信誓旦旦道:“我以我的仕途发誓,我……”
“徐井桐!”
西拱门处,一声怒吼如惊雷,霹得徐井桐登时一个激灵僵住了,脸色煞白,头都不敢转。
徐井松箭步冲到弟弟面前,克制了许久的情绪到底耐不住了,上去便是一巴掌!
真是屡教不改,竟敢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对临安伯府而言,徐井松是世子,只能从武继承爵位,但如今文官当道,家里没个文官不行,于是便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弟弟身上。可他到好,整日痴迷这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
徐井松瞪着容嫣,满腹的话在胸中打转,终了唯是切齿狠对弟弟道了句:“跟我去祠堂!”便甩袖走了。
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这会儿吓得连头都不敢抬,红着半边的脸提心吊胆地走了。
容嫣看着远去的兄弟二人,面色清冷。她知道徐井松想说什么,无所谓,反正在他心里她就是个“红颜祸水”,她不在乎再描上一笔。倒是他自己,该看清他这个薄情丧志的弟弟了。
想来经此一事,徐井桐也不敢再招惹她了。
她淡淡挑唇,悄然转身,然一抬头便瞧见了游廊里的虞墨戈。
二人对视,她怔了住。
他何时来的,刚刚那幕都看见了?
方才的镇定全无,容嫣心里莫名地慌,似做错了事的孩子无措地绞着帕子,匆匆福了福身连个话都没留跑开了。
虞墨戈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角门里,狭目微眯,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
为了避开虞墨戈,容嫣稍后走的。一直到她离开伯府,徐井桐还跪在小祠堂。为了彼此颜面,徐井松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弟弟的荒唐行为,只道他举业不专,故而受罚。
客人散尽,正堂里,临安伯徐徐捻着手中的紫檀珠,阖目道:“可试过了?”
身侧,徐井松蹙眉点头。“试过了。今儿徐先生讲的那些时论,他要么无动于衷,要么答非所问点不透中心。虞墨戈毕竟是个武将,对这些不甚敏感倒也能理解,何况这几年纵情声色,哪还来的劲头去了解这些。哀莫大于心死,怕该是真的吧。”
闻言,老伯爷捏住了珠子,睁开双目冷道:“那便不能是装出来的?”
装?徐井松沉吟,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若真的是装,只怕装得太像了。二十几岁,正是冲动的年纪,他怎可能沉稳至此。即便探他痛处,谈及他革职乃至在都察院被冤之事,他居然都可以一笑而过。徐井松看得出,他这种释然不是强力的隐忍,是发自内心的云淡风轻。曾经让他一蹶不振的伤,便这么过去了?
“不管怎样,国公府让盯着,那便盯着吧。”老伯爷又继续捻着珠子道,“若吃不准便再试,且留徐先生段日子,话谈多了总有他露马脚的时候。”
也只能如此了,徐井松扬头看向室外,天色渐暗,似黛青的帷帐缓缓拉下,又似末了戏台上的幕布。
今儿,他还真是看了两场好戏……
……
容嫣端坐在车里闭目养神,马车经过三元巷,杨嬷嬷拍了拍她手,抬着下颌示意她向外看。她撩开车窗帘便瞧见了不远处胡同里虞家的马车,凝思了片刻,收回手指道:
“回头,买些点心,绕崇志胡同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虞:你眼里只有你女儿!
徐:你眼里不也只有你老婆吗!
容:……
第23章 梦魇
打从临安伯府回来,容嫣在半路躲开虞墨戈后, 连续几日都没见他。即便他遣人来请, 也都被杨嬷嬷寻各种理由打发去了。
容嫣不想见他不为别的, 只因心慌。她月信还没来——
杨嬷嬷提醒她时, 她未曾在意,时有不准也属常事。后来因着表姐孕事聊了几句便心生忐忑,眼下已经拖了十日了……
她安慰自己,只是气血不调而已。然那个不好的念头如长了触角, 时不时地便会触动她的神经。
若是真的怎么办。
怪自己, 总抱着侥幸心理。人家道她不孕, 她便也给自己洗脑了?
容嫣下意识瞄了眼小腹。想到会有个小细胞分裂, 从胚芽到胚胎,发育成胎儿,之后分娩,呱呱坠地,成长……最后脑海里映出的是澜姐儿那张惹人疼爱的小脸……
想到澜姐儿,容嫣不自觉地挑了挑唇角。意识到自己在笑, 她猛然回神, 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作为女人, 母性是本能。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她想做母亲的yù_wàng从未削减过。
可在这个名声大于命的时代, 若独自生子,顶着骂名的不止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