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医後还是没救回来……
年纪轻轻就遭遇丧子之痛,且孩子还那麽小,姜教授当场就崩溃了,几乎哭断了肠,悲痛之馀又埋怨丈夫当初没有顾好儿子,因而和丈夫生了嫌隙,看到丈夫就想到死去的儿子,长久的痛苦累积之下这才坚决要和丈夫离婚。
而柏亦的爸爸显然也对儿子的死万分悲痛又自责,自认为对不起妻子,极力弥补,却无奈妻子走不出当年的阴霾。
“不是爸爸的错,是我自己要追着那条小鱼跑,可是妈妈怪爸爸……姐姐,你去跟妈妈说让她不要怪爸爸好不好……呜呜呜我不要爸爸妈妈分开……”
柏亦一边哭一边说着,小模样可怜极了,看得简缘忍不住也掉了几滴泪,被徐靖抬手抹掉了。
虽然觉得这件事十分棘手,可简缘还是点着头答应柏亦了:“小亦不要哭,姐姐会想办法的。”
柏亦点点头,将小小的身子埋进简缘怀里,一双被泪水洗刷得分外透亮的眼睛布满惊惶与不安。
简缘一边安慰他一边与徐靖对视一眼,然後轻叹了一口气。
……这事估计难办。
不同於先前接受的几次委托,只是帮忙拉起亡魂与阳世亲人的连结,剩下的交由他们自己去解决,这次简缘必须介入到一对将要离婚的夫妻之中。
听柏亦说,似乎他爸爸坚持不肯离婚,还说即便是要让他赎一辈子的罪也可以,只要妻子不要离开他。
这麽看来,柏亦爸爸应该还是很爱姜教授,而姜教授自己估计也是,只是丧子带来的悲痛渐渐大过他们的爱情……
简缘又开始烦恼了。
唤出江祈让他陪着柏亦回五楼後,简缘心不在焉地把晚餐吃完,这便坐在沙发上继续发呆,眉头蹙起,眼神微凝,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徐靖切了水果过来,瞧见她那副神游飞天的模样,不由一笑,走过去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喂她吃水果。
简缘啃了一口苹果後,扭头问徐靖:“你觉得我该怎麽做比较好?”
徐靖想了想,道:“这事你不好介入。”
简缘皱起眉头,道:“我也这样觉得,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况且我也不是很了解情况,我顶多帮小亦带话,直接去劝姜教授别离婚不可行。”
且唯一能让姜教授夫妻不离婚的人估计也只有柏亦了,毕竟他正是他们离婚的癥结所在。
“嗯。”徐靖应了一声,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另一手又戳了块苹果递到她嘴边。
简缘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一边缓慢地啃着苹果一边又问:“你从前有没有帮执念灵解决类似的执念?”
“没有。”徐靖淡淡地说:“一般的执念灵不会来找我帮忙。”
简缘愣了下:“为什麽?”
徐靖看她一眼,唇角隐隐浮现一丝笑意:“它们怕我。”
简缘:“……”
她噎了一会後才说:“可以理解,毕竟在还不认识你时我也有点怕你。”
徐靖挑眉,“你怕我?为什麽?”
“因为你气场很强啊,眼神有压迫感,被你看一眼我都吓得头皮发麻,多多和小乔也这样觉得。”简缘故意夸张地说。
徐靖低笑一声,微微低下头来,额头抵着她的,深灰色的眼睛凝视着她,道:“那现在还怕吗?”
简缘看着他眼里清浅的笑意,突然凑上前亲了下他的唇角,笑道:“不怕。”
徐靖眼里的笑意更深,低头轻轻吻住了她。
……
隔天,姜教授还是没有来学校。
看着讲台前的助教,简缘愈发苦恼了。
系上的人都在说姜教授请假是为了处理离婚的事,虽然简缘质疑处理离婚的事需要这麽多天?但也很怕这个谣言是真的。
千万不要让她下次见到姜教授时,对方已经离婚了呀。
午饭时间,简缘没有和他人一起吃,而是买了面包和冷饮去到学校中心湖边的树荫下用。
她此时正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着一旁正弯着腰和小猫玩的江祈发呆,一会後,她突然想到什麽,不由道:“江大哥,你之前说过藉由托梦可以让小亦和他妈妈交流?这办法可行吗?”
“小亦有试过。”江祈伸出手指逗弄了下小猫的下巴,“可惜失败了。”
简缘一愣,“失败了?他没办法进到姜教授的梦里?”
“嗯。”江祈应了一声,站直了身子,而那只小花猫则在他脚边打转。
简缘咬了咬下唇,眉头紧紧蹙着。
江祈看着她苦恼的样子,想了想後,说:“你其实可以去请教经验丰富的人。”
简缘愣了愣,抬头看他,便见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喃喃道:“经验丰富……孟蔷学姐?”
一想到孟蔷,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江祈没有说话,只勾了勾唇。
简缘立马站了起来,将面包叼在嘴里,抓起背包和水瓶後就飞快地沿着湖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