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烨华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吴昱等人离开,随后他连忙转身回了房间。
回到房子里,段烨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女佣,他已经在心里决定明天就将其解雇。
他面无表情的越过女佣,先是安抚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妻子和儿子,随后立即转身走进书房,打了一个电话。
“给我接警署黎兵队长。”
段烨华说完,就拿着电话静静的等待着,电话忙音了一下。
很快,另一边就有人接起电话道:“喂,我是黎兵,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黎老弟,我是段烨华,刚才……”
段烨华在电话里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另一边的黎兵听完后沉吟许久,对段烨华道:“段老哥你怎么看?”
段烨华回想着吴昱离开前的那个恐怖的眼神,心里一颤道:
“黎老弟我看你还是放手吧,这伙人很不简单,特别是他们领头的那个人,我看见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警报。
而且我看他们的意思很明显是冲那个女孩来的,来者不善啊。”
“呵呵,老哥你是个儒雅的文人,碰上这种穷凶极恶的人难免会心生恐惧。但老哥你忘了弟弟是什么人,这种恶人我一天不知道要见多少,弟弟我怕有权的,也怕有钱的,更怕那些手里有枪的,但我唯独不怕的就是这种恶人。”
电话另一头听完段烨华话的黎兵反而放下心来,笑着对段烨华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那人……”
段烨华对着电话想要解释,却被黎兵打断道:
“老哥,巩家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们是从北平移居上海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
他们在这里唯一的靠山还坑了他们一把,卷走了巩家一大笔钱,令巩家从巨富之家落魄到现在这个境地。
那些债主更是借机划分巩家的产业,你那栋房子不就是这么来的吗?要是那伙人真是巩家的朋友,他们早就站出来了。
我估计那些人和你我一样只是想打巩家的秋风,他们找老哥的麻烦应该只是消息落后罢了。
就这样吧老哥,我这边还有事,等有空我请你喝酒。”
说完黎兵那边就挂了电话,段烨华拿着电话筒久久不语,他心知自己的感觉不会错,只是黎兵不愿意相信罢了,毕竟财帛动人心。
不过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他是不敢再占那个女孩的便宜了,至于黎兵怎么做随他去。
……
另一边,警署里,黎兵的表现和段烨华的猜想一模一样。
他觉得段烨华的这个电话正好提醒了他,盯着巩家的人不仅仅只有他一个,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想到这,他拿起警帽,带着一队警察就出了警署,他越想越心急,万一这到手的鸭子飞了,他不得哭死。
一路横冲直撞的来到贫民区,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巩雁蓉的家。
这时候巩雁蓉刚从外面教完舞蹈回来,她非常疲惫,但她还要照顾这个家,要去洗菜做饭,比起吴昱认识的那个巩雁蓉,她真的成长了许多。
要知道自从她父亲被那人骗了以后,就气的一病不起,这对当时的巩家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巩家的一切事情从那之后,就落在了她和她母亲的身上,但她母亲不久前也忧郁成疾也倒下了。
父母全部倒下,对巩雁蓉来说如同晴天霹雳,这意味着从那一刻起,整个巩家的重担都压到了巩雁蓉一个人身上,受到如此挫折,巩雁蓉没有放弃,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撑着这个就快要支离破碎的家。
但是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大小姐,怎么可能一下子转变的过来,她因为缺少社会经验,不知道被骗了多少次,眼泪都在那段时间流干了。
直到碰上一个好心人,请她回去教孩子舞蹈,就凭着这份工作,她养着一个家。
好在她总算撑过来了,不过好景不长,一个月前她被黎兵盯上了,被黎兵的骚扰的烦不胜烦,要不是借着那家好心人的名声,令黎兵有所顾忌,她绝对坚持不到现在。
这段时间一教完舞蹈,她立即就回家将门关起来,哪都不敢去,就为了躲避黎兵。
今天也一样,她一回来就将自己家的大门紧紧关上,很准时的黎兵再一次出现在门外。
不过这一次,黎兵不像之前那样只是对着门喊,而是直接让人砸门。
大门被砸的哐哐直响,巩燕蓉感觉不妙,连忙跑进房间,将自家的房门也关上。
很快大门被撞开了,一队警察在黎兵的带领下,冲进来院子,抬起手里的枪将巩雁蓉所在的房子围了起来。
黎兵站在最前面一脸冷笑,他朝着房门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是租界警署稽查队队长黎兵,今天我接到举报,巩宇朋涉嫌诈骗巨额财产,现在我们奉命前来抓捕,我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立即打开房门束手就擒。”
“你胡说,我父亲没做过。”房内的巩雁蓉大声反驳道。
黎兵心中冷笑巩雁蓉天真,嘴上却义正言辞的说道:“做没做做自有我们警察来判断,不然你们还要加上一条拒捕罪,我劝你们现在立即打开房门,否则我就让人开枪了。”
巩雁蓉情绪激动的大喊道:“我父亲现在卧病在床,我是不可能让你们抓他的,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开门。”
黎兵在外面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他继续喊道:“巩小姐,你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