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萧瑞天纵神武,智韫机深,即今日起,由其理政监国,以固朝纲,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话音方落,整个大殿之上骤时哗然!满堂色变。
“这——”
“怎么会……”
大殿之上,萧瑞笑颜淡淡,默默看着殿下的众臣惊愕地议谈,他轻松一笑,径步行至众人的身前,冷然说道:“众卿,可还有何异议么?”
“不可能!”一声高斥之音徒然在大殿之中彻响。
大殿两旁的臣子之中,一位已上了年纪的文臣定然走出队列,面庞凝重道:“太子殿下俊秀笃学,德才具备,乃举国共知,怎会是此等奸恶宵小之辈,陛下若要废黜太子,那么该当由陛下当众立旨才是,怎可这般草率而为?”
萧瑞神情淡漠,笑道:“废太子萧珏,伙同定国公府世子谋逆罔上,冲撞君威,迫使父皇气血攻心,昏迷不醒,乃是众人所知的事实。父皇身体抱恙,无法亲临朝殿宣旨,特亲笔书此文书,昭告天下,这般事实,张卿也心有疑忌吗?”
他轻一反手,自太监的手中将那圣旨取过,轻掷与众臣的面前,高声道:“这圣旨之上,乃有我父皇的君印,业有我大梁的国玺,这等,难道也可存伪不成?”
“我不相信!”那被唤作张卿的老臣怒一摆手,眉眼骤厉,神态刻板而坚决,“陛下病重,当该由储君监国,太子殿下谋逆一事,皆只是道听途说,并未有人亲见。而今,仅凭你一人信口徒说,我不相信!太子殿下如今究在何处?我要见太子!”
“对,我要见太子!”
“我们要见太子!见太子!”
……
他的话音铿锵而有力,方才定落,立即引得周侧数人出声应和。萧瑞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目光一丝冷讽闪过,眉目凌厉。
忽地一声击掌之音,仿佛一道无形的暗号,大殿的门外,一大批的军队骤然如洪疯拥进来。空气中一阵拔刀相向的锵鸣之音,雪亮的刀剑阴森冷然,顷刻便将众人团团围住。
那为首的领兵者,正是姿容淡然的沈长歆,整个场面突然僵滞,气氛紧凝。
众人刹时大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惊骇万分!
“三殿下!你——”
张姓老臣大惊失色,惊愕地望着四周罗列如山的队列,眉目紧蹙。目光掠过沈长歆,他神情一闪似是恍然间明悟了什么,大骇道:“是你们要起事试图谋权篡位,是你们诬陷太子殿下与定国公世子谋逆,你们这是造反!”
萧瑞的眸光顿时一冷,左手微微摆弄着那右手指上那枚翠亮的翠玉扳指,轻轻一转。那正对着老臣的侍卫便猝地拔刀,寒光轻闪间,一缕鲜热的血便突然喷溅出来,飞溅到周侧的群臣身上。
“你——”
那老臣蓦地睁大眼,整个身体瞬间颤了一颤,苍劲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你……”他颤抖着指着萧瑞,愤厉的眉目间夹蕴着说不尽的愤慨与痛恨,支吾道:“你……你……欺君罔上……绝不会……不会……”
身体突然一倾,他整个人刹那笔直向后倒去,砰声重重倒在了地上。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整个大殿都似乎突然乱了,周围的臣子惊慌失措,然而却因有那些兵戈长剑的士兵阻着,也无人再敢作何动静。萧瑞容色淡然,静静地看着倒地的尸体轻笑,道:“不知众卿,这一次,可还有异议?”
众臣面面相觑,虽仍有人心存不甘,却再不敢擅自多说什么,只心有疑忌地盯着他沉默。
静站在萧瑞的身前,沈长歆微然轻哂,狭长的眸锐利而明亮,声线不急不缓,自大殿之上缓缓回荡。
“三殿下承储君之位,乃天命所归。而今太子谋逆,陛下病危,唯三殿下可主持大局矣。不知诸位心中,对此可还有何疑问,或是不甘?”
众臣默然,处在当下的局势之下,完全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大殿静刹了片刻,一个身影率先屈膝而跪,俯首称臣,“臣,郝兴宏,参见太子殿下——”
那人正是如今大梁的国相郝相。经他这一举,周侧终于有人跟随着稀稀拉拉慢慢跪下去,恭敬道:“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
萧瑞得意微哂。
殿中仍有人刚阿不拗,尽管冷刃架颈,仍旧执拗地不肯下跪,直言士可杀不可辱,宁愿去死也坚决不肯俯首反贼。沈长歆面庞狠厉,半垂的手缓慢抬起。刹时间一阵兵戈相击之音肃然惊起,数把长剑冷冷对应准了那执意不跪的数名朝臣,一触即发。
眉眼间飞快掠过一抹凌厉,沈长歆慢慢放下手。
然而还未等他的手臂挥扬而下——
“报!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士兵忽地连跑带喊地跑上殿来,高声传禀。
“启禀太子殿下!城外……城外大军压境!已入城门,马、马上就要攻破皇城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