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执着于要谁不得好死，人各有命，而如今，自己为了打开赤灵玉而魂飞魄散，也是她的宿命吧。

锦夏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最终，却还是，不得不选择向命运妥协低头……

哗——

柳梵音的剑冷冰冰地从柳倾尘的体内拔了出来，更多的血液开始拼命地流淌。

她果然是服了禁药！

“倾尘，没有想到我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柳梵音的眼里有藏不住的疼惜和懊悔。

我以为我在白绫之下将你救起，却没想到，让你变得如此扭曲。你为了杀锦夏，居然宁愿服下断情决意的禁药！

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柳梵音颤抖着身体，长剑也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若我知道你终将变得如此面目可憎，或许，在最初的最初，不会去伤害曾经最纯粹的你。

“哥哥，是你……居然，是你……”救了她，又杀了她。

柳倾尘冷冷地笑了，她早就知道，他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慕容锦夏，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为此杀了自己！

“倾尘，放手吧。”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不……”柳倾尘尖叫，狠厉而绝望，“为什么是你。你不是应该站在我这边吗？不是说过，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会保护我周全吗？为什么偏偏是你！”

“你的命有我所捡，也当由我所弃。若你学不会放手，那么，我教你！”柳梵音表情平淡，但是手指却还是轻颤——

“倾尘，我变心了。亦如，你变心了。你走上这条不归路，是因我年少叛逆的一句无心之语。我走到这条路，何尝不是因你而起。”

柳倾尘的双瞳骤然扩大：“所以，其实你是喜欢过我的，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

柳梵音只是平静地说道：“时至今日，何故言他，无论从前怎样心事，我们都无法回到从前。不要再执迷不悟。”

柳倾尘冷冷地笑了：“你曾经爱过我，却转身爱上了别人。你明明喜欢我，却不承认，害得我一步一步变成现在的样子，如今你说放手我就该放手？”

“哥哥，放手两个字何尝如此简单，如若我能学会，早已学会了！”

“谢谢你，回来见我最后一面，但是我不甘心。我已经失去一切，也什么都不会在乎。但是，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居然要属于别人，我不甘心！”

“曾经为了我收拾残局，为了维护我绞尽脑汁的人，现在居然为了别人，拿剑刺进我的身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柳倾尘死死握了握自己的掌心——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早在她要上吊的时候，就已经应该死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她要怎么决定都行！

她的运气究竟是太好还是太差，就算是上吊，也居然没有死成，想起濒临死亡的那一刻，白绫突然断裂，她重重摔在地上，终于又能够再次呼吸。死太痛苦，她才终于感觉到，死有多么痛苦，所以她不想让慕容锦夏好死。

所以，她不惜以自己的美貌作为交换，服下了父亲一直藏匿在府中的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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