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道:“你这个臭婊子。”
丽丽说:“不对,我是妓女。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跟你说过,我是妓女,不是婊子,婊子比我更可恨。我这辈子能沦落为妓女,完全是被一个婊子逼的。”
丽丽的理直气壮让我没了下文。是啊!她是个妓女,从她这里得了病,我只能自认倒霉。
就在我接受了这个事实的一瞬间,韩梅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站在高高的礁石上随着海浪和风雨前后飘摇,命运逼迫她欲放弃生命的凄美画面在我的大脑里一闪而过。我不得不叹息着承认,丽丽和韩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女人,她们在面临绝境时表现出来的本质有着天壤之别。
我转身刚要离去,丽丽说:“于哥,回去把病治好,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再找我这种女人了。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刚干这种职业的时候,也是很善良的,慢慢地,接触的人遇到的事多了就什么都变了,变得完全不是过去的自己了。女人混到我这个份上,没办法再讲什么道德了。你应该清楚,我整天都接触一些什么人,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教育我撒谎、作戏、恶毒。”
丽丽的话使我莫名其妙地产生一阵酸楚,我沉痛地说:“为什么要干这个?”
丽丽说:“你以为我喜欢干?有时候,钱会逼得人无路可走,我不得不卖笑,卖青春。你还不完全懂得一个女人的性欲,一个女人,一天之内跟几个,甚至是十几个男人做爱,哪里还有什么情了,完全是在演戏,忍着ròu_tǐ上的疼痛在演戏。”
我说:“不能停止吗?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干个正当职业。”
丽丽说:“开始干这种事是为了家,为了帮家里度过难关,为了父母能够少一点愁眉苦脸,就在一念之差卖了自己。就在最近,我忽然明白了,干了这个职业,除了自己以外,已经没人相信我了。不瞒你说,就在两个月前,我在这里的事被家里人知道了,我哥哥下了命令,不许我回家过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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