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峦挑起嘴角笑了一笑, 声音落在清晨安静的房间内,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今天的地理不复习了?复习的话就别赖在床上了。”他没再纠结刚刚的问题, 反而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呃……”江意踟蹰了一下, 隔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是想起来, 但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我要穿衣服。”
“你还没……”江峦蹙了蹙眉,一脸无语, 话说到一半, 便叹着气转身出了江意的房间。
这么晚还没起床,难道是懒癌复发?
他心里腹诽着, 一路走回了自己房间。
卧室里,江阔正趴在床上打游戏,听见开门声,才抬起眼皮往门口的方向瞄了一眼:“你回来了哥,姐她怎么了?”
江峦没好气:“没怎么, 懒得起床罢了。”
走回自己书桌前,他捡起桌面摊开来的一本书, 世界地理图集, “啪”地一声合上,又“咚”地一声扔进了桌子后面的书柜里。
江阔不明就里, 从游戏中抬起头, 蹙眉问他:“哥, 你又怎么了?”
姐姐没事, 这会哥哥还有事了,江阔叹口气,颇有几分悲从中来:“不会是失恋了吧。”
话音刚落地,江峦马上掉转回头,双眼炯炯地看向他:“胡说什么!小心我揍你!”
声音中已经有了几分怒意。
江阔知道自己又讨了个没趣,咧了咧嘴,扮了个鬼脸:“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他当然是随口胡诌的了,他这个哥哥和女孩子说话的时候都少之又少,所以,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相恋又失恋,他竟不知道呢,他这么一说纯粹是胡扯,只不过没想到对方竟然反应这么大。
“赶紧玩你的游戏吧。”江峦收回视线,走到窗边,“咣”地一声打开了窗户,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凉,所以,窗户刚一打开,骤然而至的冷风便将趴在床上毫无防备地江阔冻得一哆嗦。
“哥,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那咱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你看你耳朵都红了。”
江阔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窗户边,伸手越过江峦,一把关上了窗户。
“天气冷了,这么着该冻着了。”
江峦没回答,走到另一扇窗户跟前,又要伸手拧开。
江阔见状,赶忙跑过去制止:“哥,你不怕冷我怕冷啊。”
“你再看看我耳朵红没红。”江峦手抚着窗把手,一脸严肃正经。
江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发,眨了眨眼睛:“红……”
江峦的手试探性地拧了拧把手。
江阔马上改口:“红啥啊,我骗你的,还不是怕你感冒嘛。哥,你知道吗,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帅,比平时还要帅出两个加号的程度,所以这么帅的你,能不开窗户吗?”
江阔一如既往地贫嘴。
江峦蹙了蹙眉,忽然觉得特没意思,收回手臂,又坐回了书桌前:“好。”那就不开。
转而,低头里拿出了一本笔记,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江阔见状,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今天他哥究竟是抽了什么风,不过好歹,这开窗虐他的行为被制止了,要不然今天他非得冻感冒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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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半,江意准时到江峦、江阔房间报道。江阔见二人学习的气氛浓厚,实在不想自己被熏染,索性抱着游戏机跑到楼下看电视去了。
江阔仍旧拉着脸,不过好在他并未将情绪带到学习中,所以,直到中午吃饭,二人的学习已经将近期以来的错题全部重新演算了一遍。
不过对于江峦的地理水平,她还是甚为佩服的,毕竟从日常交往中她还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特殊兴趣,那么也就是说他这种人生来就对未知的知识有一种征服欲?
她胡思乱想着,觉得似乎这种理由最说得通,与此同时,又对他和成淮这种高智商人群表示了深深的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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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周末便一晃而过,周一早上,江意按时早起锻炼,吃过早饭后,便和弟弟们一同去了学校。
不知道是不是宴会后的新气象,又或者是她心里原因作祟,她总感觉自己走在校园里,周遭同学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总之,她感觉那视线中好像终于带了一丝善意,少了几分鄙薄。
只是,宴会的情况真的传播得这么快吗?
这点她倒是不很确信。
毕竟她所在的高中并不仅仅是贵族同学,还有不少都是平民学生。
不过,情况终归是会好转的吧,毕竟她已经努力的在澄清了,如果还不尽然,那她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总不能一个个地盯着她们不让他们乱说吧。
她想得透彻,自然不会对背地里仍然对她出言不逊的同学记恨在心,可有一个人的反应,她却不得不在意。
早上,她刚走进教室,便发现季衡已经早早地开始学习了。
他似乎正在低头做题,嘴咬着笔杆,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
江意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有个上进的朋友真不错,这么一想,自己也,掏出书本,准备开始学习。
然而,一道英语习题的题干还没读完,耳边便传来了一把冷淡的嗓音。
“你真要嫁给聂盛?”
问题突如其来,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是内容,而是问话人。
她没想到季衡也是这么八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