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瞬间,天绮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手持长剑,一时竟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天绮妹妹,你这是干什么?难道,竟是看清不顺眼,意图杀之?”少年似笑非笑,眉眼温润如水,但由于疼痛,面色愈发的苍白。
“对不起。”天绮右手不由一松,只听叮当一声,染血的长剑骤然跌落到了地上。偷偷瞟了一眼上官清的右手,但见手掌之处血流如注,天绮心中一疼,忙不迭地掏出手帕细细包扎了起来,不一会儿,血终究还是止住了。
“清相信你不是有意,只是刀剑无眼,一个不慎便会伤人,姑娘以后可得当心。”一番劝诫,认真又温柔,天绮心中一暖,愈发的无地自容了起来。
难道,那些猜疑竟是错觉?上官公子被自己伤了,竟然还可以这样温柔,难道他对自己天绮越想越害臊,脸红到了脖子根,再深深看一眼上官清,竟是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开了。
“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上官清伤了手,自己却是毫发未损,孟寒心也没有料到,向来精于算计的上官公子竟会舍身救她,而且受了伤还能那么温柔地笑,心中愈发的不是滋味了起来。再度抬眸,孟寒心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愈发的灿若星辰,一番致谢,乃是发自心底的感激与担忧。
“你不必谢我。”上官清语气轻柔,雪腮渐渐恢复了红润,一双绝美的桃花眼微微眯成了缝,看那神色,似乎已经全然恢复过来了。
“你的手是否需要上点药?”孟寒心眸光一扫,但见斑斑血迹渐渐浸透了雪色的手帕,触目惊心
“不碍事的,出了这等闹剧,还请孟姑娘莫要看清的笑话。”
说话间,但见上官清将手帕小心翼翼地拆解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朝上面洒了些许白色的粉末。随后,又将手帕小心翼翼地包扎上去,轻轻打了个结。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虽是痛极,他却是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公子大义,心儿又何来笑话之说?不过,郡主看来,倒是对公子有情,也不知公子”
“绮儿虽是对清有情,但她既是如此伤人,自然太过跋扈嚣张,手段狠辣。这样的女子,无论生得有多美,皆是清的路人,也枉论她是否对谁有情。更何况,清早已有心上之人,对郡主更是无半点的心思,清心中愤懑,此事还请姑娘莫要再提。”
“心儿一时失言,得罪了”孟寒心抱了抱拳,这事,便也翻过去了。
气氛渐渐冷却了下来,而这时,一位小厮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说是长公主传唤他们去用午膳。长公主的邀约,怎敢不从,饶是上官清早已在这碧云山庄待惯了,对长公主依旧存的是浓浓的敬畏之心。
一路紧赶慢赶,二人终于早长公主一步来到了后花园,一桌丰盛的大宴将石桌铺地满当当,想来午膳只是幌子,而为贵客接风洗尘,才是小聚真正的目的吧?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竟能使得长公主如此款待,上官清掐指算了算,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只片刻,长公主便到了,身旁一名少年眉目俊朗身长玉立,只一瞥,天绮便亲亲热热地凑了过去。
“太子表哥?你怎么有空来碧云山庄的?绮儿可是想死你了呢”一番话,带着七分的娇嗔,嬴驷轻轻扫了一眼那清秀的容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都快要及笄嫁人了,性子却是一点没变
“对了,”嬴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绮儿将要及笄,这婚事需得提前定下来,表哥已经派人把大秦所有青年才俊的资料列了出来,就此整理成几卷册子,现在已经交到姨母手上了,还请绮儿好好看一看。这可是大秦郡主的婚姻大事啊,而若是绮儿一个也看不上,别国才俊的资料表哥也会尽力帮你找找,说不定还会传为一段两国结缘交好的佳话!”
“表哥,绮儿”
“绮儿不必害羞,那卷册子,你尽管看看便好,并不强求。”嬴驷语气温和,嘴角含笑。
“好。”天绮心中微动。
嬴驷表哥如此疼爱自己,自己又怎能一直纠缠着上官公子,这位并不属于自己的良人,为王室蒙羞?既然表哥主动提供了资料,自己就看看罢,权当做看耍子,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惊喜!
虽然,上官公子姿容绝色,温和聪慧,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却让人极为的不踏实。自己要嫁的,乃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不是没有缘分,只是时机未到。
方才,自己还以为上官公子有情,但细细一想,只是没和自己计较罢了,自己又何必如此受宠若惊,教人看了笑话?这样想着,天绮轻轻垂下了头颅,面颊微红,再不多说一句话
“清,拜见太子殿下。”这时,一个清脆而又掷地有声的声音陡然响起,嬴驷微微侧首,来人果然是上官清。但见他一身紫袍,长发绾地一丝不乱,满面春风地对他微微抱了抱拳,一派的fēng_liú倜傥。
“上官兄?”嬴驷眼前一亮,这才想起,上官清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半年了,乃是长公主殿下与世子天痕的意思。自己本就钦佩上官清的人品,也对他的才华心生折服,只是,他与王权若即若离,将隐未隐可进亦可退,无法随意拿捏,倒是不比公孙鞅那只莽撞的出头鸟。
“参见太子殿下。”孟寒心本欲找个理由离开,眸光一转,不经意间便对上了嬴驷那道火辣辣的视线,心中不由一紧。
眼前的,可是太子殿下,未来的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