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安安的父母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痛苦。”

涟漪只问了一句话，涟景生就什么都明白了。

“谁受伤了。”

“除了我，应该都受伤了吧。”

涟漪撑着膝盖站起来，晕眩感如潮水般袭来，可她躲开了秦御风和涟景生欲搀扶她的手。

涟景生心痛叹息：“做警察……”

“总会遇到这种事情的。”涟漪打断，并接上了父亲的话。

“你要……”

“要习惯，不能被影响。”

涟景生叹笑，笑意苦痛。

“我要说的，你都知道。”

涟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因为从小到大，我已经从你口中听过无数遍了。”

“需要我做什么。”涟景生问了一个在此刻显得不那么苍白的问题。

涟漪转身，双手收握成拳，插进衣兜里：“站在我身后，一直看着我。”

涟景生第一次听到女儿对他说这句话。

尽管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女儿心中的依赖，是她的信念。

涟景生看了秦御风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好，爸永远站在你身后，永远看着你！”

背对父亲，涟漪紧抿着嘴角。

她极力控制住眼中的温热，仰头吸鼻，说出一句：“秦爷，你不是要带我去医院吗。”

秦御风嗯了一声，迈步上前，他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局长！”一个警员肃声报告：“发现一名死者，颅骨碎裂。”

涟景生的目光淡落在秦御风指节破皮，正流血不止的右手上。

他半斜目看向那个警员：“带回警局吧，这种场面，死个人不意外。”

相牵离去的两人已经走出了很远，涟漪不说话，秦御风便陪着她沉默。

门口，车前，涟漪拽住了秦御风。

“右手，给我看看。”

秦御风也不躲，把依旧在往外渗血的右手伸到她面前。

涟漪低头盯着他的手，许久许久，她闭眼环抱住了秦御风的腰。

“对不起，谢谢你……”

一个很短暂的拥抱，短暂到秦御风刚抬手要回抱她，涟漪就已经松开了他。

“我开车吧。”她拉开驾驶座的门：“你不是要让我试车吗，就现在吧。”

秦御风勾唇一笑：“好。”

第257章 缺血

医院。

涟漪和秦御风赶到的时候，曹俊林也来了。

“老师，快！”秦夜白身着一身白大褂从急救室里快步迎了出来，他神色焦急道：“肖乐失血过多，已经出现了器官衰竭的症状，而且现在医院血库缺血！”

曹俊林的出现让张宏毅感到意外，而秦夜白对他的称呼，以及向他简述病情的语气，让张宏毅整个人都猛然一震。

涟漪起初也惊讶于曹俊林的出现，现在看来，是秦夜白把他叫来的。

李珂衣服和脸上都是肖乐的血，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中，上身趴伏在腿上，沾血的双手紧紧抱住头。

“都是我错……都是我的错…！”

涟漪看着他懊悔自责的样子，心中钝痛。

“李珂。”

被呼唤的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狠揪着头发撕扯发泄。

“李珂！”

被痛苦憋红了脸的人哽咽抬头，露出一双满蓄泪水的浑浊眸子。

“头儿……”

涟漪喉间哽痛，一股酸涩瞬间直冲鼻头。

“放心吧。”曹俊林走向秦夜白，经过李珂身前的同时，抬手在他肩上用力按了按：“我来了，他就死不了。”

“但是有个很关键的问题！”秦夜白毕竟不是刑侦队的，此时此刻，他更在意人命关天的现实情况：“医院血库紧缺b型血，从其他医院调的话也来不及，肖乐的伤势等不了！”

在场众人齐齐白脸，继而一个接一个的垂下了头。

他们都不是b型血……

“我来……我和他是同一个血型……”

就在这时，急救室门口响起了一道气息不稳的声音。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右脚打着石膏的赵谦，撑着门框站着。

……

手术开始了，曹俊林和秦夜白师徒都进了手术室。

赵谦被抽走了将近八百毫升的血，此刻面色发白的躺在病床上。

他强撑着意识不让自己睡着，他在等肖乐手术的消息。

张宏毅实在是担心肖乐的情况，同时也好奇曹俊林的法医身份，便询问涟漪。

涟漪开口正要解答，手机突然嗡声震动。

她掏出看了一眼，面色顿时凝重。

“秦爷，麻烦你跟张宏毅解释一下曹俊林的身份。”涟漪攥着手机起身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的窗台前，涟漪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