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太阳才刚刚升起,洪都县出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向来都在本地只手遮天的刘景辉竟然被人在县衙门口给骂的狗血临头,而他却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百姓们见此奇观,纷纷携家带口前来围观,恨不得将这事儿看的再清楚些。而刘景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承受着,将颜面给丢到地底下去了。
徐青见着广志兴教训的差不多了,便提醒他要刘景辉带他们去大牢,刘景辉这才发现一直站在广志兴身边的人,猜到广大人就是由他给请来,不过想到徐青也只不过是请来了一个小小的袁州知州,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坚信只要自己能亲自审理这个案子,定能在广大人的面前,将大牢里面的两个人给定罪。
广志兴远远地就看到堂堂的九皇子竟然变得灰头盖面的蹲坐在大牢的一脚,身边是一碗馊掉了的饭菜,心中更是觉得自己乌纱帽不保,眼看着就要给他下跪行礼公开楚玄的身份,却不想被身边的徐青给拦住:
“公子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此案交由你全权处置,相信广大人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广志兴唯唯诺诺的点头,“是,下官明白。”
先是命人将牢门打开,然后又询问了一下案情,心想这刘景辉当真是不要命,就算今日被困在牢中的不是九皇子,便是普通百姓,这事儿只要稍微的被人捅破,他的官帽就肯定不保。
“刘景辉,你!”广志兴深吸了一口气,笑嘻嘻的凑到了楚玄的身边,用格外恭敬的收拾请他出牢房,“楚公子,还请您移步。”
刘景辉没想到广志兴竟然是这样,上前一步直接拦在了广志兴的面前,一副好官的模样,道:“大人,这可是纵火的嫌犯,您就这样将他给放了,让下官怎么向洪都的百姓交代?”
广志兴伸出手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什么纵火犯,你还不快给本官让开!”
刘景辉大义凛然,丝毫不为所动,他知道,若是知州广大人要审理此案,他便无法做手脚,其中的破绽定会暴露,到时候他就算是有再多了银两,也保不住洪都知县这个位置。
谁知两人争得焦头烂额,楚玄竟然一点都不为之所动,眼神一瞥,平淡的说道:“你们别吵了,要是不将这位刘归凡刘小姐放出去,我是不会走的。”
刘归凡?
这三个字直接击中了广志兴的任督二脉,本以为完不成恭亲王的任务乌纱帽不保,却不想“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赶忙命人将刘归凡的牢门也给打开,再三确认,“你就是刘归凡?”
“是。”
广志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的再问道:“你娘叫什么名字?”
听到他问娘亲的名字,刘归凡猜测定是恭亲王的人到了,回答道:“家母楚之玉。”
不等广志兴反应,刘归凡猛地就给他跪下,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大人,民女有冤情,还请大人为民女伸冤!”
恭亲王的外孙女竟然给自己下跪,广志兴整个人都被吓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昏倒在地上,这大牢里总共就关了两个犯人,一个是皇帝最喜欢的九皇子,一个是恭亲王的外孙女,刘景辉这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啊!
完了完了…;…;
广志兴下意识的就想将刘归凡给搀扶起来,后来一想好像有些不合常理,便又将手给收回,一时间紧张的双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哆哆嗦嗦的坐在了衙差搬来的椅子上,摆正了自己为官的态度,问道:“你有何冤情?”
刘景辉哪里想到,广大人好不容易来一次洪都,竟然就直接找到了大牢里面,还打算亲自审问刘归凡这件案子,顿时觉得大势已去,想到他们同为刘氏族人,竟然还心存侥幸的说道:“本是同根生,刘归凡,有些话,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我想的很清楚。”她跪在地上,腰板挺的笔直,一字一顿的说道:“启禀大人,民女要状告洪都知县刘景辉以权谋私、草菅人命两条大罪!”
刘景辉猛地咳嗽,不想让她接着把话说下去。岂知刘归凡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懦,一双大眼睛毫不客气的瞪回去,义正言辞的说道:“刘景辉为了我刘府家产,命衙差无故包围刘府,此乃以权谋私我誓死不从便纵火烧屋,此乃草菅人命,此等父母官实乃楚国之耻,还请大人明察!”
刘景辉原来不止构陷恭刘归凡夺她家产,竟然还企图杀之,这事儿要是被恭亲王知道了,何止是官位不保,就是小命都保不住。广志兴想到自己早就将恭亲王寻亲的消息传达到了各个县,刘景辉还干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真的是应了那句话dash;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这队友,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升堂,立刻替本官升堂!”广志兴被衙差搀扶着才能站起来,走路依旧是踉跄着,在看到面上还是不服的刘景辉,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一个个的为了银子都不要命了!”
因为早上的闹剧,许多洪都的百姓都围在县衙门口久久不曾离去,如今见着袁州知州广大人竟然要亲自审理此案,更是觉得稀奇,全部都挤在县衙外头,想要一看究竟。
大堂之上可谓是千姿百态,刘景辉被衙差按压着跪在了地上,刘归凡跟着下跪就给广志兴给急匆匆的叫了起来,楚玄身后跟着徐青,自从出现,就不成给任何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