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磊地话语戛然而止,面色变得铁青一片,将心中的尘封往事尽数吐出,畅所欲言之下,东方磊竟然将自己内心深处对方自在最恶劣的评价也带了出来。自知惹了大祸地东方磊,适才那侃侃而谈的镇定尽数消逝不见,眼角轻轻抽搐着,一副世界末日来临般地恐惧将他深深包裹起来。
奇怪的是,方自在没有半点的反应,神采飞扬的俊面,早已是魂不守舍。面上神情似震惊,更多的却是一股子莫可奈何的凄楚。
“继续说,第二个问题,凤凤到底为了什么毁容?”方自在有气无力的道。
东方磊如蒙大赦般的轻轻吐了口气,又道:“自在哥,你也知道,凤凤毁容的起因,是因为我的不成器。”
东方磊面上羞赧不堪,当时的他,也是年少轻狂之辈,家境富裕自负fēng_liú,时时与一些狐朋狗友出入迪厅酒吧,行动起来呼朋引伴很是得意。而就在一次泡吧的过程中,因为一个陪酒小姐,东方磊与另一伙人起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结果东方磊一酒瓶子将其中一人的脸破了相。
谁知道这一下却是闯了大祸。被东方磊毁容的年轻人大有来头,却正是中南县有名的道上老大‘城南老东’的儿子。这城南老东,手下有着五十多号弟兄,把持着市区数家海鲜市场与农贸市场,黑白两道见了这个矮胖的中年人,都要尊称一句“东哥’。
自己的独身爱子被东方磊毁容,老东如何能忍下这口气,任凭东方磊父母百般托人求情,也无法让老东消弭心头怒火。而就在东方磊的父母托人将儿子偷偷带出中南县出去躲避的时候,神通广大的老东却派人在半路上将东方磊掳来。
“凤凤当时为了救你,这才毁了自己地容貌,来向老东赔罪。”方自在叙述着自己所知的
..凤根本不爱东方磊,又下这件事呢?
东方磊却已经苦笑着道:“凤凤一点都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当年老东将我捉去,盘问我当时为何要对付他地儿子,是不是出于你的唆使。我太害怕,在他们诱骗之下,就咬定有你。”
东方磊面色羞红,额头汗水涔涔流下,颤声道:“他们又要跺指头,又要泼硫酸,我当时真的吓傻了,只是想将你引来。救我出去,我不是存心想要害你,我也根本想不到他们这样做,到底有着怎样的诡计。”
东方磊哽咽起来,面上羞愤不安。“可你当时跟小然有事外出不在家,他们知道凤凤跟你关系最亲近,就把她请来。明面上说要凤凤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实际上是想将凤凤扣下当人质,引你前来。”
“为什么要引我去?”方自在喃喃自语着,继而心头恍然,当时自己在中南县的黑道虽然没名气,可是一个月前曾一拳将大痞子阿莱打成白痴,这件事很是轰动。阿莱跟老东交情不错,也曾给老东赚了不少钱,老东要干掉自己,一来留给别人一个帮兄弟报仇雪恨、义薄云天的美名,二来当时有关自己要休学到黑道打拼的传言甚嚣尘上。中南县一中正是老东的权势范围,这老家伙自然是害怕自己会先从这窝边草吃起,是以要来个先下手为强。
“凤凤比我们都聪明。她一眼就识破老东的伎俩,拿言语挤兑住老东跟一票黑道大小老大。然后说以自己地相貌赔偿老东儿子的脸。当时没人相信她舍得在自己如花似玉的面上割下这一刀,可…”
东方磊的语调颤抖起来,方自在面上也是悲戚不已,颤声道:“凤凤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东方磊苦笑着道:“只因为当时地我们,谁也不知道你的武功会厉害到那般的地步,要是凤凤知道你这么强横,或许她就不会做这件傻事。”
当时方自在知道凤凤毁容后,悲痛欲绝之余更是暴跳如雷,单枪匹马找上城南老东,将老东布置下地五十多号人打了个人仰马翻,更是将老东四肢折断,脸上用匕首划下两道深深的伤痕。城南老东,经此一役,彻底没落。
谁也不知道方自在俊雅柔弱的身躯下到底隐藏着一只怎样的怪兽,举手投足之间能轻易的毁灭任何一个胆敢冒犯虎威的宵小。而方自在‘天王’一名,也自此时,才开始流传开来。也是从那时,方自在与中南县的黑道开始有了仇怨纠葛,声威却也更隆。
“凤凤毁容后,看到她那张脸,我真的很害怕,我承认,我是个虚荣而龌龊的人,更怕变丑了的凤凤会赖上我,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东方磊双手狠狠揪着头发,一脸地痛苦,嘶声道,“可我心中也不好过,无论如何,也是因为凤凤,我才能安然无恙。大一寒假的时候,我思索着要不要回去看望凤凤。我鼓足勇气试探着给凤凤打了一个电话,你知道凤凤怎么说。”
东方磊的神情变得极其古怪,“她要我四年内不得回中南县,否则,就别怪她对我不客气。我知道事发半年来,小猪他们发了疯地练武,你发了疯的跟黑道对干,当时,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你‘自在天王’地威名,你认了凤凤做干妹妹,小猪他们又对她言听计从,她的话,我哪敢不听!”
…
夜风习习,带出一抹温馨之意,抚慰着人的心境。
东方磊早已离去,方自在神色木然的斜靠在摩托车的后座上,虽有温馨暖风围绕身边,可他的心绪却如那惊涛骇浪一般,没有半点的停歇。
方自在知道东方磊没有理由骗自己,而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