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着卫桑小心翼翼地问道:“卫大夫,你说这药是从宫里习来的……那、那莫非种牛痘一法,正是您想出来的?”
卫桑一愣,下意识看向叶清溪。
叶清溪眨眨眼,抢在卫桑之前笑道:“薛大婶,你没猜错,方才卫大夫已经说过了,这是他和他‘医研会’的同伴一道想出来的,之后进献太后,太后大喜,便全国大范围推广。”
薛大婶面上一阵激动,她家离京城也算近了,种牛痘的法子从京城开始向周边辐射时,他们是最初的受益者,当时全小镇人都差不多去接种了,多年前天花肆虐,他们镇上人十去其三,算是疫情最严重的地区之一,不知多少户人家家破人亡,岁数稍微大点的都记得当时的惨状,因此听说有法子能挡住天花又没有任何性命之忧后,便人人争相去接种。当然,总有些人不信邪,就是有那么十几人不肯去接种,结果,这十几人里有五人感染了天花,三人悲惨死去,其余接种者,竟无一感染!剩下的没感染的,吓得赶紧去接种了牛痘。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这发明种牛痘之法的故事便被传得神乎其神,没想到救了那么多人的神医,竟然只是这样一个年轻得可以当她儿子的普通大夫!
“卫大夫菩萨心肠啊,不知多少人都因你而得救,卫大夫将来是要白日飞升的啊!”薛大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她当年目睹了天花惨状,对之十分畏惧,因此能让人此生都不必再害怕天花之人,于她来说不啻于在世神仙。
卫桑见叶清溪这个真正的发明者将“锅”往自己身上扣,不好反驳,又听薛大婶那过于夸张的赞美,登时便脸上发红,实在是羞愧难当。
叶清溪见卫桑满面无措,近日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过,忍不住弯眉浅笑起来。她一个外来者,自然没必要留什么名字了。就让卫桑这些“医研会”的创始人们成为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吧,当然他们那些宛如突降的现代知识,大概会成为后世着重研究却始终无法勘破的历史谜团之一吧,想想还挺有趣的。
卖了药“骗”到了钱之后,卫桑也不好久留,只低声跟叶清溪说了一句过几日再来拜访,便回了苏家医馆。
过了没一会儿,薛大叔买完东西回来,听说薛齐昏倒,顿时急得六神无主,随后又听闻有神医来过,留下神药,面上又涌现激动希望之色,忙奔去看望薛齐。
薛大叔和薛大婶一道见过薛齐后便相继出来,叶清溪没有放过这次好机会,像是不经意地叹道:“听卫大夫说,宫里的御医医术高超,若薛齐出生勋贵便好了,能请动御医给他看病,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她说完便就不动声色地看着二人,薛大叔似乎隐有意动,看了眼薛大婶,薛大婶与他对视一眼,二人双双叹了口气。
叶清溪故意问道:“怎么了?薛大叔,薛大婶,你们似乎有什么……”
她故意停顿。
薛大婶推了下薛大叔,让他回去书房看着薛齐,随后才拉着叶清溪走得远了些道:“唉,不瞒姑娘说,其实齐儿不是我与老伴的亲生儿子。”
叶清溪有些吃惊地看着薛大婶,在薛大婶看来,这是她对这个事实的惊讶,然而叶清溪自己清楚,她是惊讶于这消息得来的轻易,她不过就是随口试探一下,没有想过真能得到什么消息,可看薛大婶的架势,是准备和盘托出了?
叶清溪道:“……哦?这……这可真让人意外!”她真有些鄙夷自己在过于诧异和惊喜之下的演技。
好在薛大婶似乎沉浸在往事之中,注意力没在叶清溪身上,只听她又是一声长叹道:“当时我夫妻二人一直没孩子,好多年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还是没能怀上一男半女,那时候我们都不再想了,谁知这时候遇到了齐儿。”
叶清溪双眸微微睁大,薛大婶的描述,跟她之前设想的,竟然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离宫的宫人带着小皇子隐居乡野的剧情,莫非她一直以来都猜错了,薛齐真的只是跟萧洌有相貌上的巧合,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薛大婶继续道:“那时候齐儿还在襁褓之中,看着也就几个月大。是个眼生的男人抱来的,问我们要不要儿子。”她忽然捂着脸哽咽了一声,“那就是个天杀的人贩子啊,可我们夫妻太想要孩子了,便将他买了下来。”
叶清溪心情复杂,没想到薛齐的来历竟然是这样……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从当时那襁褓的用料来看,齐儿当是来自富贵之家。”薛大婶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若当时我们没鬼迷心窍留下了齐儿,而是将他送交官府,或许便能找到他的家人。他家定是富贵之家,自小肯定能找名医看病,吃上名贵的药,或许便不会跟如今一样虚弱。是我们夫妻不好,硬是留下他吃苦了啊!”
叶清溪见她哭得难受,只得先柔声安慰道:“至少薛大叔和薛大婶待薛齐不薄,若他还在那人贩子手中,只怕已经死了,或者遇上对他不好的夫妻了吧。”
薛大婶的讲述,到底还是令叶清溪惊讶。薛齐是被人拐卖的,有谁那么厉害从皇宫里将他拐出去?
见薛大婶还沉浸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