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了?”
萧洌道:“朕记得。但今日朕不想上课。”
这就是没得商量的意思了。
太后沉默地望着萧洌,后者漠然地看着地面。
叶清溪清楚地察觉到一种无形的较量。如今的皇宫是太后说了算,但未来,这一切终于是萧洌的,前后两代掌权者都展现了他们的固执与权力欲,似乎谁也不愿意退让。
叶清溪原本不大愿意掺和进来,可太后却偏在二人对峙时看了她一眼,还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她只得咬咬牙,小小地扯了扯萧洌的衣袖,低声道:“表哥,孟太傅年纪大了,总让他生气不大好,我们不如回去吧?”
萧洌回头看她,目光深邃得似乎要将她吞没。
叶清溪心底泛上些许凉意。
萧洌盯着她许久,才回头对太后道:“表妹说的是,朕这便回去瞧瞧孟太傅。”
他望着太后,却像是示威似的牵起了叶清溪的手,越过太后往上书房行去。
项恒和陶修见状,向太后行礼后也匆匆跟上。
萧洌拉着叶清溪走在前方,一路沉默,好一会儿后他忽然说道:“清溪,从前你跟我说过,让母后看到我的成长,将权力交还给我后,她便再也不能阻止我做想做的事。可……”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有时候我总觉得,你还是站在母后那边的。”
叶清溪心中一紧,她根本谁都没站啊,说到底她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表哥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你和表姑母起冲突。”叶清溪道。
“那为何,每次你都只让我后退妥协?”萧洌追问。
叶清溪沉默了会儿才说:“因为如今掌权者还是表姑母啊。”
萧洌面上的阴沉被叶清溪的话击碎,他蓦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道:“你说得对,我如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母后的。”
叶清溪想着后头还跟着项恒和陶修,只得稍微挣了下道:“表哥你明白就好,我们快回去吧。”
萧洌松开叶清溪,面上已恢复了平静。他拉着叶清溪往前走,低声道:“清溪,我向你保证,那一天很快会到来的。”他真正掌权的那一天。
叶清溪没再挣扎,跟着萧洌往前走去。她已经越来越不能肯定,萧洌真正掌权的那一天,对她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然而她如今不过是广袤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除了随波逐流,别无他法。
这世界,从来不是她说了算。
孟太傅一直在上书房等着,见萧洌四人回来,他也没说什么,只没事人似的继续上课。
而叶清溪则还得烦恼她该送什么样的礼物。之前本想问萧洌的喜好,结果竟然导致了他的翘课,害得她都不敢再问了。同辈女性送男性东西,不管送什么都显得暧昧,大概也就送个钟不会让人误会了吧……因此在将自己脑子里的存活都挖出来过一遍后,叶清溪决定送个自己绣的荷包算了。她的绣工也就是十字绣的水平,但勉强够用了,还有十日左右,完全来得及。
可能是万寿节渐近,每日的晚饭时太后也终于开始谈及了此事。准备工作早就开始做起来了,都有固定的一套流程,那日想必不会出什么差池。
这日晚饭后,叶清溪正想回去做她那做了一半的荷包,就被太后叫住了。前几日的逃课事件后,太后并没有专程留她谈话,想来并不觉得那是件多么不可饶恕的大事,萧洌已经认真了那么多日,偶尔放松一日不算什么,她那日去将他找回上课,也只是做个姿态而已。
这回太后还留了个翠微,翠微拿过来一个托盘放到叶清溪眼前。
太后道:“过几日是洌儿的生辰,这是我替你准备的礼物。”
叶清溪掀开绸布,只见下方是一个古朴的砚台。
嗯,送人砚台还真是……毫无暧昧之意,倒有点像是送别人家的孩子《一课一练》之类的吧。太后考虑到底周到,知道她根本没钱也没什么东西好送,还记得替她准备礼物。
“清溪,你莫非已经想好送什么了?”太后见叶清溪盯着砚台不说话,不由得问道。
叶清溪忙回神,仰头对太后展颜一笑:“不是,多谢太后,我正烦恼该送什么合适呢。”
可是送这个砚台,真的合适么?萧洌一看这个就会明白这不是她准备的,想当然会意识到这礼物来自他的母后。按照她和萧洌的约定,他们二人都会在表面上屈服于太后的安排,可那次逃课后,他明明还是对她倾向于太后一事很不满。那么在知道她并没有用心准备礼物,只是将太后准备的礼物转送给他后,他会不会生气呢?
大概……会的吧。
叶清溪接了砚台回到自己屋子,拿出那半成品荷包盯了许久,另一只手里握住了剪子。
片刻后,她新拿了块大点的布,在砚台上比划。她不做荷包,她给砚台做个套总行吧?礼物总要有礼物的样子,怎么能没有包装袋呢?!
曾经扬言“拿回去喂猪都比给你吃好”的马萍儿在万寿节前三日又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