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纬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头一颤:多么妩媚的眼神呀!这样的眼神他只有在他的第一次那个晚上见过,多少年来他又遇上这样的眼神,他心情怎能不激荡!可是他能得到这样的眼神眷恋吗?他的心里一阵惆怅,爱上一个人,原来并不都是甜蜜,也有痛苦与失落!
欧阳楚轻盈盈的走了,她是一个精灵,她的一笑一颦,都挂动着李经纬的神经。等到欧阳楚消失在夜幕里,李经纬顿时觉得自己的身子象被掏空一般,欧阳楚带走了他的灵魂,让他在黑夜里茫然失措。于是他点起一支烟,打开车子里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侨县电台的情感热线,主持人蕾蕾正用她轻柔而富有韵味的声音道:“在爱情中没有失败和失败者,如果一个有真正去爱过,每一次付出都应视为人生的一种成功,只不过是这种成功没有被对方所接受;因为寂寞和需要温暖,人们才渴望得到爱和关怀,每一次的拥有和付出,都要好好去呵护,更不要轻易去放弃。
“在情感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有的只是放弃与追求。”李经纬自言自语道:“不要轻易去放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他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地开着,街灯一个接着一个在车窗前划过,曾经的往事也如同街灯一样缓缓地在他的脑海里划过。
多少年来他在商海的浮浮沉沉中挣扎,早就学会了掩饰和伪装,学会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尔虞我诈,他总觉得人和人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当人与人之间没有利用的价值时,那点交情也就结束了。但欧阳楚却让他无法猜透,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爱是她,他记起了一句他看过的一句话:爱情是不分贵贱荣辱,不仅在王孙公主中产生,也会在平民百姓中流传,甚至连强盗小偷都拥有。车子慢慢驶过大桥,远离闹市的繁华。他知道大桥以后不远的右侧有一间很别致的酒吧,那就是听雨轩酒吧。
听雨轩酒吧虽然不在闹市中心,但这里的生意一直不错,而且到这里消费的客人大多是在侨县生意场上有头面的人。酒吧的老板叫林雨青,他长得斯文白净,修长的手指似乎有魔力一般,能把极其平常的酒勾兑成色香味俱全的好酒,林雨青是李经纬谈得来为数不多的同学之一。
今夜酒吧里的客人不多,林雨青正在悠然自得地听着邓丽君的情歌,他一生中似乎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光,所以他很珍惜这样的时光。林雨青很知足,知足者常乐,他不必象别人那样风里来雨里去的打拼,要把生意做大做强,他觉得钱够用就行,所以他比别的生意人多一份从容少一份狡黠,他的朋友不多,能谈得来的更少,李经纬却是其中的一个。
他见到李经纬走进来,于是走出酒柜,笑道:“老同学,今晚那么有空过来喝一杯?”
李经纬随口道:“顺路过来便想到你处坐坐。”
林雨青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快,道:“你的脸色告诉我,商场得意情场失意,肯定是哪一个小妞没有泡上吧?”
李经纬听了他的话,不觉展颜笑道:“何以见得?”
林雨青不动声色道:“我有观颜察色的本事。”李经纬微微一笑不出声,林雨青开了一瓶酒,道:“老同学既然来了,咱哥俩就要好好喝上一杯。”
李经纬笑了笑道:“好!我今晚正想喝酒,难得有人陪我。”
酒是好酒,但李经纬此时的心情,无论喝什么都是苦的,但酒毕竟不是白开水,酒精溶入血液时,人就会变得麻木。林雨青微笑着看李经纬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知道李经纬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想让他喝酒他会总是左推右推,不是说胃不好就是说要开车,但今夜这样子看来他是不醉不休。
林雨青暗想道:李经纬一定是遇上一个让他痴迷的女人,否则是不会这样失态。于是林雨青掏出香烟点起火,轻轻吐着烟圈道:“说说看,是什么样子的女人让你如此伤情?”
李经纬听了他的话,不禁随口道:“你真的想知道?”
林雨青笑道:“那当然!”他用手弹了弹烟灰,他的手指很长很美,侨县最好的酒就是在这双手里勾兑出来的。
李经纬缓缓道:“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他在想象欧阳楚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孔,还有她性感多姿的身材。
林雨青有些不相信地笑道:“我不相信李大少兜兜里多的是钞票,居然会追不到女人?”
李经纬没有生气,他反问道:“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她说她要是想要钱,多的是男人给钱她。”
林雨青忽然故弄玄虚道:“这个女人如此做作,想必是有了心上人的。”
李经纬果然充满好奇,他追问道:“何以见得?”
林雨青看到他着急的样子,意味深长道:“这其实很简单,男人重性女人重情,对于那些处于恋爱中的女子,钱算什么,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你有没有仔细了解过她,一见面就想拉人家上床,当然是不会得手。”
李经纬听了不觉笑骂道:“我被你说得如此无耻,我身边少过女人吗?我只不过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林雨青有些不解道:“你转性啦,是不是又想结婚了?”
李经纬淡淡道:“也许吧。”要是欧阳楚愿意和他结婚,他差不多会高兴得要发疯。
林雨青意在言外道:“看来你不了解女人,女人是需要被疼爱和宠着的,一旦女人为你感动,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