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样,对于道听途说的事情深信不疑,先入为主,捕风捉影,让已有的印象难以更改。
温倩从未与蒋楚风一伙人接触过,听符黛现在为他说话,更觉得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符黛不知道温倩还存着“救赎”自己的心思,高高兴兴地同她分享着少女心事,听在温倩耳朵里,却成了一个小绵羊和大灰狼的既定结局,也激起了心中护短的因子,举凡蒋楚风爆出点不清不楚的花边新闻,温倩比符黛都气愤。
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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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药厂开张后,自然有不少人想巴结蒋楚风分一杯羹,外国人感受到了危机,忙不迭调头想“重修旧好”,蒋楚风在各个宴会场中轮轴转,因为翻译需要,一直带着杜梦婷。他倒是一门心思谈生意,却架不住旁人戴着有色眼镜。
温倩一位表兄是某饭店的经理,无意说起蒋楚风带着漂亮的女秘书员同进同出,温倩顿时就炸了,恨不能摇醒符黛,让她及早抽身。
符黛本来是没什么反应的,被温倩一说,又看到报纸上的照片,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特别登对,这心里也开始冒起了酸泡泡。
其实照片也只是抓拍了一张宴中的场景,蒋楚风正与一个外国人对视,头微微歪向杜梦婷,应该是听她翻译。
符黛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如此护食了,将报纸揉了又展开,弄得皱巴巴的,对着上面的人直骂“大猪蹄子”。
蒋楚风接了她放学,她也一路冷着脸,兀自天人交战中。走进办公楼,迎面碰上照片中的女主角,符黛憋了半天的情绪忽然就点燃了,调头就踩了一脚随后而来的蒋楚风,像个炮仗一样往外冲。
蒋楚风还没明白过来她生什么气,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半哄半迫地弄到了自己办公室。
“我惹你生气了?”蒋楚风挠着她下巴那处嫩肉逗弄。
符黛哼了一声,偏过头连个眼神也不给他。杜梦婷正好端茶进来,符黛看见了,哼得更重了,将身子都拧了一个方向,直接甩他一个后脑勺。
蒋楚风看得好笑,也琢磨出事儿来了,等杜梦婷放下茶就让她出去了,整个人挤到符黛跟前,不顾她反对地乱蹭,“给我闻闻,是不是一股酸味儿。”
“你别过来!手拿开!不准碰!”
女孩双眸盈盈,气鼓鼓地瞪着想动手动脚的男人,脸蛋红扑扑的,像苹果一样,勾着人去咬一口。
蒋楚风舔了下发痒的牙根,将人摁到自己怀里,张嘴就咬了下去,吓得符黛挤紧双眼直叫,未想却听啵地一声,脸上多了个湿乎乎的口水印。
“你讨厌死了!”符黛反应过来,扒着他的领口擦着愈发嫣红的脸。
虽然蒋楚风觉得照片的事情并无意义,但得知符黛在意,还是耐心解释:“我跟杜梦婷没什么,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同一些外国厂商洽谈,你不喜欢我就不带她了。”
“真的没什么?”
对上符黛狐疑的目光,蒋楚风自若点头,觉得自己光明磊落得很。虽然之前杜梦婷有意示好,不过被他拒绝了,这事就没必要再说了,身边有了小醋坛,可不能再酿醋了。
对于蒋楚风毫不心虚的态度,符黛倒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些,毕竟耳听为虚,她又没亲眼见过,万一人家清清白白没有心思,叫人丢了工作多不好。
“其实……我也没那么生气……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蒋楚风看她对着手指,眼里闪着希冀却又小心翼翼,不觉好笑,佯装为难道:“是有些为难。”
符黛正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那往后大大小小的宴会你就得陪我去了,不然别人出双入对,我却孤家寡人,我就眼红得紧。”
“又没正经!”符黛嗔了他一句,转而蹙起了眉,“可我又不懂外文,也不会交际,连舞也不会跳,跟花瓶儿比起来,就是能吃,你带着我岂不丢人!”符黛摊着柔嫩的手心,一样一样数下来,忽然发现自己一无是处,顿时委屈得要命,闷闷地低吟了两声。
蒋楚风看她皱着脸快挤出眼泪来了,又怜又笑:“哪里丢人了,我们黛黛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风景!”
符黛觉得这话耳熟,一时没想起来谁说过,沉浸在自我否定之中,“我什么也不会,除了脸一无所有,他们一定会笑你找了个草包!”
蒋楚风听清她念叨什么,险些笑岔气,在自我批评中还能把自己夸成一朵花,也只此一家了。
杜梦婷路过门口,听到里面不加掩饰的笑声,脚步便如同生了根,怔了良久才走开。
符黛这会听着蒋楚风笑个没完,恼羞成怒地掐他,站起身又要走。蒋楚风赶紧抱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