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欢见他眼里坚持,话语又仿若讨要奖赏的小男孩,莫欢心里羞涩,嗔了他一眼,却伸手接过,探过身去替他戴在颈间。
女孩的馨香萦绕在鼻间,她的细指因着动作,时不时地抚过净空的颈间,留下一阵阵酥麻。
净空一个月未曾见她,心中甚是想念。现下人在眼前,他心里血液躁动。如今还了俗,倒不会像以前那般时时刻刻念着佛家戒律。有心想同她更亲近一些,又怕越了规矩惹她生气。
现下他只想日子快些过去,早日迎她进府才好。又想起婚期一事,待莫欢在身旁坐下,才问道:“怎么不选八月初六?”
莫欢愣了愣,细细想了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圣旨说要他们两个八月完婚,钦天监择了三个日子,八月初六,八月十六和八月二十。
薛氏原就想多留她一些日子,自然挑最后那个日子。毕竟能多留一日是一日。
莫欢见他俊眉轻拧,似有不快。眼里笑意更盛,柔声安慰道:“哥哥今年秋闱,父亲怕扰了他功课,所以选了月底。”
八月十五是秋闱最后一场,莫欢出嫁是要莫士钊背着上花轿的。莫征怕他考前分了心,夫妻两人议定,才择了这么个日期。
莫欢想了想,有心要逗他,又道,“我母亲想多留我两年,不若再往后延一延?”
净空闻言心中一揪,急急道:“不行,……”多托十几天就够他难受的,何况两年。
抬头见女孩眸光潋滟,笑看着自己,才知她是故意这般说话,就像小时候那般逗得他心里发急。
净空难得壮了胆子,伸手圈着她的纤腰,有些霸道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凑到她跟前低声说着情话:“我现在就想把你迎回府里去。”哪怕动不得,天天看着也好。
他微烫的呼吸撒在莫欢脸颊,又因着天热,莫欢耳尖也泛了红。两人凑得有些近,呼吸焦灼到一处去。
莫欢倏地想起在假山里那隔扇一吻,心中悸动,原该挣脱开去,却任由他打量自己。
净空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她粉嫩的唇瓣,脑海里又是那日扇面下的柔软,他心潮涌动,终究克制不住,扣着她的细颈,低下头去,在她粉唇上印了一吻。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抹柔软,想起那朵粉十八学士柔嫩的花瓣,大约比它更娇嫩一些。
莫欢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去,人半侧着身被他圈着腰,只闭着眼不敢乱动,手里不自觉揪着他胸前的衣裳。
净空如今热血上涌,隔着扇面和不隔着扇面实在相去甚远,马车里空间狭小,他只觉得呼吸间女孩的馨香让他眷恋不已。见她羞涩地不敢睁开眼,又趁机贪恋地轻缠了好几下,到底初尝滋味,却不懂得更深一些。
倏地传来“啪嗒”一声,莫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连忙把人推开来,看了净空一眼,双颊烧得滚烫。
见手里没有扇子,才知方才是因着手软,绢扇没拿住掉了下去,思及此处,又是一番羞怯。
净空见她如此紧张,自己反倒不像先前那般拘束。俯身替她把绢扇拾了起来递到莫欢手边,满含深意地笑看着她。
莫欢颇是羞恼,气呼呼地从他手里拿过绢扇,坐到马车另一边去,也不去看他。
说到底还是害羞了。净空心里愉悦,现下倒厚了脸皮,也随着她也坐在另一边去。莫欢气不过,又换到原先那边去,哪知净空又随她坐了过来。
莫欢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幼稚得不行,也觉得他幼稚得不行,瞪了他一眼娇声道:“你好好坐着,别跟着我。”
话了,又换了位置坐到他对面去。见他再要动作,连忙用绢扇抵住他。
女孩杏眼娇俏,粉颊透着一股明媚,娇软的声音听得净空心神荡漾。
净空握住她拿着绢扇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见她不防备,稍稍一用力便把她带到身边来。
两人膝挨着膝,就像方才那般亲密。
净空漆黑的凤眸紧紧地锁住女孩眉眼,轻轻一笑道:“是,我就想跟着。”
莫欢不得不重新衡量净空在她心里淡定、木讷的印象,难不成谈恋爱能让人开窍?
心里虽是讶异,却仿若打翻了蜜罐,莫欢脸上止不住笑意。
待要言语,却见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外头刘功小心翼翼道:“王爷、姑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