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夕呼吸一窒,“夏榆,那是唐幸。”
“我不管!是唐幸又怎么了,反正我现在不认识他,他就是个怪物。”顿了顿,夏榆补充,“我那天听到了,你们说这个村有问题,可能是村长杀了人。我和方夕回去了,被村长杀了怎么办?”
岑枝掀了掀眼皮,冷淡吐字,“自求多福。”
夏榆瞪着她,含糊不清地嘟哝一句,“妈的。”
“话我就不再多说了,晚安。”希望明天不用在见到你们。
离开了闹人精夏榆,岑枝吁了一口气,折回厨房瞧了瞧前几日购买的食材,所剩不多,不足今晚做个宵夜给他们吃,不过倒是够她一个人的了。她站在厨房门口,遥看自己的房间,灯火通明,里面的人还在兢兢业业的把自己当做推理大师,在分析视频吧。
她拎起黄瓜,到井边打谁洗了洗,随后就着井边的石台坐下来,啃着黄瓜,享受细雨飘扬、竹林风声、昏黄灯色,一个人的漫漫长夜。
枯坐了半晌,心里竟然难得去了一丝燥意。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想和鞠一捧水给自己洗把脸,不远处就传来林星的呼喊。
“我在厨房,你跑出来做什么?”
林星穿着大裤衩,又光着膀子,随意得很,“师兄说见你还没回来,让我出来看看情况,顺便和你说一声,让夏榆她们一群人暂时搬到这里来,好有个照应,免得出意外。”
“啊,”岑枝捧着凉水往自己脸上泼,“他真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拔苦难众生。”
林星笑嘻嘻,“其实我挺生气的,你说那个夏榆那么贱,遭遇什么事儿都是她活该,至于那个方夕吧,还要好上一点。”
岑枝又去厨房拿了根黄瓜,递给他,“所以在我们的臆想里,她们该受到惩罚,是这样想的吧?”
林星咬着黄瓜,点头。
“所以周游叶的做法才是对的,而我们想想,背地里骂骂夏榆就好了,也范不着真的说让她有生命危险,不过是一面之缘,以后碰不着了。这次纯当走错了路,踩了一坨便便好了。”
林星呛了一口,嚼在嘴里的黄瓜尽数喷了出来,“哈哈哈,师娘,想不到你说起话来很厉害嘛,就是平日里不爱讲话,还以为你和师兄感情不和,这次不会为他讲话呢。”
有吗?并不厉害,生活磨练出人求生的本能,总是会令人下意识寻找保护自己的方法,言语是一种技巧,沉默是一种技巧,她不愿多说也不想多说,因为给她省去了生活里很多的热闹。以前尚语便拿这样的话刺过她,但尚语仍旧可以圆滑地和她维持着表面上的朋友,应付自如。
“没有不和,看上去的并不定就是真的,况且夫妻之间的感情不是热恋时期的男女朋友,它已经经过了沉淀,脱去了热情的皮衣,淡然如水却回味香甜。”她笑了笑,“说得很文艺,但大概是这样样子。”
林星听得似懂非懂,“哦哦,反正就是很好就是了。对噢,师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岑枝温和以对,“这个就先不告诉你了,故事太长,说不完。你们的视频分析得怎么样,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有倒是有,视频素材挺多的,还没弄玩,要等几天。”
“行,你忙活很久了,去休息吧。”
招呼好林星去休息,岑枝依旧坐在石台上,放空思绪。
叮咚——,手机震动了一声,提示有信件推送进来,她不用思考就知道是s先生写的信件。
20080529
from s先生:
z小姐,今日是端午节,得知坑爹的学校竟然只放半天的假期,很是心酸。好不容易熬到有假期的日子,竟然得到这样的结果,这半天不知你在家做什么?仍是专心学习吗,不知道你是否有空来一趟学校,班上的学生组织了一场端午节活动,我有幸被y同学选中,作为炮灰男二上场。偷偷告诉你,他们这次演的是个爱情故事,故事里说一个男孩儿单恋女孩儿很多年,但是一直都没有勇气告白,等到男孩儿变得成熟,女孩儿变得更好之时,女孩儿却嫁给了炮灰男二。啦,我很不幸地充当了炮灰男二,这感觉真是难以言喻,怎么好像就是在说我自己。呐,岑枝,我一点儿都不想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