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预感。冷淡的面容上不见丝毫的柔和, 甚至比往日见到的时候更冷。她的目光在老道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就转移了。季喻川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小心翼翼地避到了盛清如的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沉声不语。
“你没死。”江如锦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
盛清如没有做任何的乔装打扮,出现在江如锦眼中的是在众人心中早已经仙去的脸。原本她也为盛清如失足坠楼而感到遗憾, 甚至在暗中猜测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她的死亡, 可是后来才发生, 所谓的死去,只不过是一种新生而已。在这段漫长的岁月中,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涅槃。就像她反复在沉睡中醒来, 终于在轮回中找到了一个契合的时机。
“这很奇怪吗?”盛清如勾了勾反问道。
江如锦沉默,半晌后才噗嗤一笑,柔和的目光化开了脸上的冷冽。在过往的二十多年,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是一个众人眼中努力的演员?还是一个冷冰冰不可接近的人呢?她原本只在浑噩中度日, 是被楚谨言带到天圣进入了演艺圈的, 现在看来, 小楚总的目的也不纯。转灵珠从天际坠落,妖界、人界之间的界限被打破,而她沉睡的灵魂终于在与严女娣的多次碰撞中慢慢地醒来。说起来还要多亏那次无意中触碰到水灵珠,不然她也不知道浑噩多长时间。
“如果我拿回水灵珠,把火灵珠还给她, 是不是就能唤醒她沉睡中的意识了?”江如锦又问道。她与盛清如一样,同样是感知到了水灵珠外的那一层符咒,只是她不能确定,到底是这层符咒,还是龙气封印了严女娣的真正自我意识。
“这事儿有点悬。”老道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他沉吟了片刻,又道,“如果想要解开符咒,首先要去除她身上的龙气。可是去除了龙气,你们自己也能解开那简单的符咒,不需要老道我的帮助了。”
“嘿!你这老头的意思可不就是不帮忙吗?”季喻川探出头,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你这是敲诈,两百五的门票坑谁呢?最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你这女娃子怎么说话的呢!”玄微子扫了季喻川一眼,掐了掐指,又咦了一声。
“发现了什么?”盛清如抓住了他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追问道。
“看不透看不透,你们还是请回吧,这件事情老道我爱莫能助。”老道人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
“只要游敖来请你就可以帮助了,是么?”说了这么多,老道人还是油盐不进,盛清如也有些生气。她的面上不见一丝怒容,反倒是那怪异的笑容,只不过这神情,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你当初在水灵珠上下了符咒,是受了严家人之托,怕它伤害了严女娣。可是后来,将严女娣的有缘人指成游敖,你这是存心误导人么?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人结合在一起?”
“说了老道人只是拿钱办事。严家和游家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好的?”玄微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至于你们的请求,拿钱也不办不了,因为威胁到了生命安全。老道虽说爱财,但是更惜命。”
“你——”盛清如眼角一跳,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怒气。冷冷地扫视着那悠游自在的老道人,她抿着唇道,“既然如此,我们告辞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道者你不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玄微子挥了挥手,笑容满面地送客,等到三道身影远离了,他才捏着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窝在了摇椅中抖了抖身子,片刻后飞跃而起,开始收拾行李包袱,打算跑路。
江如锦瞥了盛清如一眼,淡淡地说道:“龙气是游敖设下的,他就是怕严女娣的精卫之魂觉醒。”
“看样子只能直对游敖了。”盛清如皱了皱眉,游敖是途中遇到的第一个危机,更加可怕的人还没有出现。前方的道路真是掩藏在重重的迷雾下,谁都不知道最终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盛清如和江如锦对视了一眼,心情都颇为沉重。只有始终在状况外的季喻川,脸上还能保持着一抹轻快。
“当他龙气受损的时候,可能就会收回置于严女娣身上的龙气了。”江如锦沉吟了片刻,应道。
“等一等。”季喻川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她已经被盛清如带来了这里,她们之间的谈话也是一知半解。直觉告诉她不知道最好,可是压不住那冒出头的好奇心与重重的疑惑。“严严的事情我听盛清如说了,你江如锦不是一般人,我也知道。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说严严身上的水灵珠是你的?那她本来是有什么?为什么你的东西会到她的手上?在这之前,就算在一个圈子里,你们也没有怎么接触吧?而且在剧组的前半段时间里,你们看着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这事情说来话长。”江如锦皱了皱眉,她依然是不喜欢季喻川。她不看透季喻川身上的东西,可总觉得有一股危机感。瞥了盛清如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就明白纵然自己不说,她也会将事情全盘托出。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故事,总会有几分错漏,倒不如自己来将那一段沉在岁月中的往事全部说出。
季喻川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