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困倦,季喻川的脑子转得有些慢,在看到严女娣摆手的时候,她蓦地想起来了,同时还有盛清如交付给她的艰巨任务。“我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昨天奇怪的现象,难道你不是人?”季喻川瞪大眼睛,装出一副诧异的模样。
“你才不是人呢。”严女娣扫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控水的能力哪里来的,可能是跟我的这吊坠有关?”说着,严女娣便解下了脖颈上的坠子,放在了手掌心中。水蓝色的挂坠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流动着一股奇怪的、让人想不断靠近的气息。季喻川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朝着它伸出了手,只听得严女娣“诶”了一声道,“不要碰它,这坠子有人作过法,其他人碰不得。”
“作法?”季喻川压低了声音,她没有再触碰那颗珠子,手指比划了一阵后,问道,“你的意思是开光?”
“算是吧。”严女娣也不明白怎么说,她将坠子重新戴在身上,解释道,“当时那个道士没说它有什么用,只是让我不要轻易地把它交出去,日后自然会碰到认识这东西的有缘人。我没想到这个有缘人会是游敖,反正两家早已经商业联姻了,是他就是他吧,省得我多想了。”
季喻川眨了眨眼道:“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简单地说,就是缘分妙不可言,我期待着缘分的到来,可真正来临的时候又有些抗拒。”严女娣皱了皱眉,应道。
季喻川又问道:“你还记得是哪里的道士吗?”
严女娣不解地应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季喻川道:“我最近很衰,我怀疑我撞鬼了,我要请道士来作法。”
严女娣点点头,她应道:“其实我觉得吧,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句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笑了笑又应道,“玄天观,你应该有听说过,在城西十里外,很多人去那儿上香。”
季喻川确实是听说过这个地方,新闻上还播出过他们作法招魂的场景呢。只是这种名声显赫的地方,一定很贵吧?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小半,季喻川不在这话题上深究,而是绕回最初的问题。江如锦的性子很冷,她跟剧组里的人似是格格不入,身边永远拱卫着助理,除了讲戏的时候,都听不到她说什么闲话,张玉仪乐意用热脸去贴冷屁股,可是季喻川她们不,既然没有话题那便不用去交流。没关注过的时候,觉得很一般,可是仔细盯着看了半晌,觉得江如锦越看越漂亮,身上还有一种莫名的气质,很难用言语形容。
严女娣下了结论:“她真的是高岭之花,不好接触。当时盛清如在的时候,遮掩了她的名气,其实她也很厉害吧,年纪轻轻拿遍了各种奖项,粉丝基础也强大。因为不怎么出现,存在感比起在热搜里上蹿下跳的还是弱了不少。有人对比过她跟盛清如,其实她的本领也不亚于那位作古的影后啊。如果真要说绯闻的话,那八成是妖里妖气的天圣老总惹出来的。”
妖里妖气?
季喻川哑然失笑,这词用来形容楚谨言,在某种程度上很恰当。只不过——
“你为什么突然关注起了江如锦?”在剧组中待了已经超过一个月,这关注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些?
既然已经告诉了季喻川相关的秘密,剩下的事情严女娣也不作隐瞒了,她皱了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本来好好的,但是在最近,我从她的身边走过的时候,总觉得坠子在躁动。更加奇怪的是,有一次拍戏我忘记了解下坠子,她无意中触碰到了,可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当时我差点吓死。”
季喻川也不知道这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只能够暂时压下。而严女娣只是倾诉为主,至于答案她从来没有抱有期待过。这一天天看似如常过,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些东西在冥冥之中已经有了不少的改变。是不是忘掉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从小到大的经历都历历在目啊,那种空缺感又是从何而来。
作为一个助理,盛清如最近神出鬼没,十分不称职,也亏得季喻川跑过很多片场,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打滚摸爬的,很多小事情做起来也得心应手的。让盛清如来伺候她?母猪都会上树了。然而,当目光瞥到了那被两三个助理包围着,敲肩捶背、端茶递水的,季喻川心中还是小小的不平衡,万恶的金钱社会啊,如果有钱的话,她要请十个漂亮的贴身保姆。
因为严女娣的一番话,季喻川的视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投到江如锦的身上,连接一杯水的时候都开始走神,也幸好那水不是刚烧开的,只是将手背烫得微微发红而已。大约是她这如影随形的视线引起了江如锦的不适,只见她起身淡淡地说了几句话,挪动着脚步,到了一个季喻川看不见的地方,坐下休息。不是应该过来质问你做什么盯着我吗?然后有了搭话的理由,进而挖掘出让盛清如也佩服万分的内情啊!可惜现实中的一切都不会按照台本发展。季喻川咕噜噜地喝了几口水,抹了抹唇,也坐到了一边打盹。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盛清如已经坐在了一旁,正低眸看着她带过来的神话书。
“我觉得我像是请了一个大爷。”季喻川伸了个懒腰,没有起身的迹象。她偏过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