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上完,他们班主任就把他从课堂上叫出来,他说:“江临,你爷爷走了。”
江临没听懂,“什么?”
班主任没说话,只是表情很沉重。江临的一颗心慢慢沉下去。巨大的惶恐把他包围,压的他穿不上气来。
良久,他恍惚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转身就跑,结果一个踉跄“砰”的一声就跪倒在地。沉重的一声闷响几乎让楼道都轻颤了一下。他的腿立刻肿了,但江临似乎感觉不到疼。他挣脱掉上来扶他的班主任的手,就要再跑,但他磕得有些重,几乎爬不起来,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声音却很平静,他挣脱老师再次扶上来的手,对老师说:“老师,求你,去28班找傅泽,傅泽,傅泽……”
“江临,你冷静点儿,你先起来。”
江临再次固执的挣脱“老师,求你,帮我把傅泽找来,我自己能起来,老师……
班主任见他如此固执,也于心不忍,只能去五楼把正在上课的傅泽叫下来。没想到傅泽听了怎么回事后,跑的飞快把他抛在身后转眼就不见了。
傅泽到一楼的时候看见江临扶着墙一步一步走的很是艰难,眼眶通红却没有泪,眼睛无神。他心疼的不行,走上前去扶住他,“江临临,我是傅泽,我在这儿呢。”
江临的脸被他的一只手捧着,他慢慢的回过神儿来,看见傅泽,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一颗接着一颗,砸的傅泽的手生疼。
“傅泽,老师说,爷爷…
傅泽心疼的把江临按进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感觉自己心疼的都要碎了“回家,我们回家,我陪你,我一直陪你。”
他说完转身背起江临就向外走去。
江临班主任气喘吁吁的追到楼下的时候就看见傅泽背着江临的背影。
江爷爷去世江临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江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振作起来,要不是有傅泽陪着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回到现在的状态。
但很可惜,经过了那一次的打击,和低迷期,江临却在也没能回到原先的状态,也在,没能考过级部第一。
江临现在很烦,很闷,老师让他在钢琴和学习中做一个取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他却不甘心,他高二明明做得很好的,他高二能做得好高三也一定能做得好。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就止步于此了,需要牺牲一样才能做好另一样。可是多次的考试他都没能考好,难道真的是他的能力就这样了吗?
下节是英语课,江临脑子乱哄哄的心里也堵的难受,他真的是学不进去了。他去找英语老师请了假,去了琴房,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不断地一遍一遍的弹着一些难度技巧极高的曲子。
江临发泄了一阵,感觉好多了,下了课就回教室了,下节是数学课,他数学不好,他一节也不想拉下。
江临回到教室还没坐下就被班主任叫出去了。
“你上节课去哪儿了?”
“琴房。”
“为什么好好的英语课不上又去琴房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想想吗?你就想出这个来了?要弹琴,不学习了!”班主任看上去有些生气。
江临不知道怎么解释,要是班主任知道自己因为心情不好去琴房练琴不知道会不会炸。
谁知他不回答班主任以为他心虚就更生气了,“不好好上课,你英语考满分了吗你就不上,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去琴房了,今天下午体育课你也别去琴房了,就给我留在教室好好做题行了。”
江临很想问问什么叫是不是真去琴房了,但是他在英语课的事儿上确实理亏也不敢多说,只点头应下。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别的同学都在外面玩儿,江临一个人在教室做题做的头昏脑涨。头发被他抓成了鸡窝头。
他数着,这道题他第五遍准备用裂项相消法,如果在不对他就看答案了,他正于数字做着斗争,头顶上却多了一只手,揉揉的挠着他的头皮,他吓了一跳,头皮都麻了。抬头一看,“傅泽,你怎么来了。”
“你做题做得太专心,我推门进来都没反应,这要留你看门被偷了东西都不知道吧。”
江临选择无视掉自己不想听的话,恩,其实傅泽说的每个字儿他都喜欢听,他可想他了。
他拉着傅泽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旁边“你们这节课不是有课吗?怎么下来了?”
“我们调课了,这节恰好是体育,我去琴房看你不在,就来教室了,你果然在这里。”
他当然不会告诉江临他是看他成绩下滑怕他难受特意装病请假下来安慰他的。
“你怎么不去琴房了,哎呦亏我来了,咱不就做个题吗,多大事儿,看看你,头发都要挠秃了,虽然说你秃了我也喜欢,但就怕你不喜欢呀。”
江临被他真么一说还真吓了一跳,抬手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反应过来傅泽在打趣他,又放下“你要是变成秃子我绝对比现在爱你。知道下次剪什么发型了吧。”
“行,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