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堪堪说到这里,刘疆磁沉的声音便冷笑着说道:怎么不是用黄金铺地?用铁钱铺地这等穷酸行径,值得埋汰我的青衣卫?
听到他语气中满满的不赞同,卢萦一怔.
她不知道,此刻舱门外的郭允,已双手捂脸痛苦地蹲到了地面上.一边蹲着,他一边痛苦不堪地想道:什么叫雹户?这就是雹户!什么叫无脸见人?这话传出去,我们青衣卫就通通无脸见人了!幸好主公明白事理,知道这种行径是在埋汰我们青衣卫.
不知为什么,他越是想,就越是痛苦,心下总是忍不住升出一个念头:这还只是得了七千二百两黄金?等哪一天殿下登了?她成了新皇那宠冠后宫的爱妃,不知会想出个什么样的花样来埋汰我们?
这时,刘疆叹了一口气,只是叹着叹着,他还是忍不住在卢萦的唇上轻轻一吻,低声说道:你呀……亏你平日整得比谁都像世家子.
他只是说到这里,毕竟,他和郭允都深刻的知道,他们这些自?憔养贵养直养得阴阳怪气的世家?哪个还能有卢萦的这种坦荡?他们的虚伪已刻在了骨子里,而坦荡地亮出自己的本色,不管面对的人看起来有多高贵,永远能做到不卑不亢,挥洒从容,才是真风度!才是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fēng_liú的由来.
低下头,刘疆双手捧着卢萦的脸,不知不觉中已是一脸宠溺.他的唇覆着她的唇辗了一阵后,刘疆哑声说道:亏你在外人面前还知道装……这样子,真不能让别人看到了,这话,以后也只对我说就可以了.
面对他的温柔,卢萦不满地哼哼两声.她安静地伏在他的颈间,闷闷地嘀咕道:我得意嘛,再说了,我还小呢,我本来就是个雹户,这么多理由加在一起,都不许我高兴了乐一乐?
回答她的郁闷的,是刘疆印在她眉心的轻吻.
这时,他也站累了,便抱着卢萦坐在塌上.两人就着窗外明亮的月光,这般搂着抱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话.
站在舱外,郭允只听得自家主公说了几句后,突然不高兴地问道:怎地心不在焉的?
然后,是卢萦也有点闷闷的声音传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得了这么多钱呢,以前连做梦也没有梦到过……阿疆,你生来就是有钱人,不能体会我的这种兴奋的.我现在就是太高兴了,都没有心情与你说别的事了.她这话透着种委屈,郁闷了一阵后,她又兴致高昂地说道:阿疆,听说杭州之地富得流油,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杭州好不好?到了那里,你看中了什么尽管跟我开口,有房有房要车有车,阿文我富得很,完全送得起!
舱中安静了一会.
然后,郭允听到他家主公冷冷笑道:卢文,你莫要忘记了,你是女子,我才是丈夫!这样罢,你到了杭州之地,你看中了什么尽管跟我开口.有房有房要车有车!却是被他的女人那口口声声的包养之意给激得怒了.